“想好。”赵渊回答。
为这个答案,他浮萍于世,无家可归,亲人几无。
为这个答案,他坠落尘埃,衣不附体,食不果腹。
为这个答案,他经过战乱,见过杀戮,亦手刃敌虏。
“你说天道无亲。想明白。”
眼神逐渐坚毅。
身后是近百万手无寸铁大端子民,容不得他儿女情长悲春伤秋。
伏尸百万,只配做权柄点缀。
流血漂橹,抵不过皇权庄严。
匹夫怒,不过血溅三尺。上达不天听,更玷污不高坐庙堂中那些人们衣摆。
声似乎也远去。
赵渊过半晌,回头看想身后众人。
远处是近百骑兵,再近些是陶少川,手扶腰间苗刀,警惕护卫。在他身侧则是谢太初。
赵渊有时恍惚。
从对谢太初排斥,到妥协,再到对求教……他似乎适应这样关系。
“天无怜人之意,人自怜之。天无善人之仁,人自善之。”
“天道无亲,可斯人有亲。”赵渊看向谢太初坚毅道,“这,便是答案。”
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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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数千、数万、数百万人死亡又如何?
他们不在乎个蝼蚁性命,更不会关心下刻就灰飞烟灭尘埃。
连天地圣人都袖手旁观,便应该?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定义这样关系。
他依旧欢喜谢太初。
可天寿山下鲜血和尸体像是把镰刀,在他与谢太初心间划出不可跨越天堑。
“殿下可准备妥当?”谢太初问他,“殿下想好?”
赵渊回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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