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缰绳,大黑马嘶鸣声,从矮子丘上俯冲而下。
后面百骑精兵亦随后而来。
矮子丘下泥泞深达数尺,踩上去便要往下陷。
可无人畏惧。
大黑马后
气候更寒冷起来。
天空中零星雪花变大。
“金吾已丧心病狂,绝不会就此收手。”赵渊对他道,“得在第二次炸堤前阻止他。”
“好。”
赵渊浅浅笑,回头对阚玉凤说:“凤哥,你挑百精骑,随去黄河大堤。”
阚玉凤回道:“按《大端兵律》,此等主将不固守城池,临阵先退而脱逃者,斩。”
“张千,你可有话说?”赵渊问他。
张千怔,终于意识到赵渊平静言辞间决心,巨大恐惧袭来,他疯狂叩首,痛哭涕流,抖如筛糠:“郡王爷饶命!郡王爷饶命啊!”
这次饶命多几分情真意切。
可陶少川拽着他往前几步去空旷之地,在他哭喊声中,拔出腰间苗刀,刀往下,他那颗项上人头便滚落在地。
上待着,为何在这里?”赵渊问他。
张千哽咽道:“金、金公公要炸大堤,末将听害怕。可末将也没办法啊,只能跟着他去。可妻儿家人都在张亮堡啊!就让下面人少放些火药,引线还没点着就跑回来!”
“既然知道金吾要炸大堤,为何不阻拦。就算阻拦不成,回村子为何不预警?”赵渊问他。
“、……末将……”张千神色仓皇,“大堤将炸,逃命要紧啊!家十几口人,还有金银细软……”
陶少川年轻,听气笑:“你家人命是命,旁人命不是命?你这种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小人!亏你还是个当兵。”
“是!”
阚玉凤回头传令,不消片刻,便已经携陶少川与其余百骑精兵整装待发。
大黑马已经踱步而来,他上马又将赵渊拽入自己怀中坐好。
赵渊摸摸大黑马鬃毛:“是匹神马。”
“殿下练好骑术,未来便可自驾骑。”谢太初道,“想必大黑也愿意驮着殿下闯南走北。”
鲜血“哔呲”冒着,却没有人多看眼。
“金吾在大堤上?”赵渊问。
“村民说看着他跟廖逸心去。”阚玉凤回道。
赵渊行走还不曾完全自然,他走几步,身侧臂膀被人搀挽。他侧头去看,谢太初不知道何时,已走到他身侧,傍着他,让他不至于举步维艰。
二人走到矮子邱边缘,远处黄河隐约在昏暗雾气中看不清楚。
“父亲七十有三,还有三房妻妾,五个孩子……把总家人也是人,把总命也是命。”张千哭着喊冤,不服气强辩道。
“还嘴硬!”陶少川脚将他踹倒在地。
阚玉凤躬身抱拳,问赵渊:“请郡王爷处置。”
赵渊看向矮子丘上张千那家无损老小,还有仓皇间摔倒裂开箱子,里面露出金银细软。
他问阚玉凤:“按照大端军法,这种贪生怕死、罔顾百姓性命苟且偷生之辈,该做何等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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