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震与金吾狼狈为*。殿下书信,他怎会往心里去。”谢太初说,“何况今日们所推断之可能,这些人未必看不透。”
赵渊本已提笔待写,听闻此话,笔尖顿,在纸上拉出条长长痕迹。过片刻,他放笔入山。
“是人言轻微。”
“不,殿下再想想。”
“金吾那十万只黑羽箭,卖给鞑靼人。”赵渊思索片刻说,“为何?他地位依附赵戟,依附大端。绝不可能断送江山,真想着让鞑靼人入境。若
谢太初打壶回来,赵渊举着灯,仰头仔细端详挂图。
“殿下在看什?”
“按照步将军所言,若鞑靼人真大举南下,先占宁夏镇,再顺黄河向南入韦州城,占整个庆王封地。”他在地图上仔细观摩,“便可以韦州城为据点,接着向南而去,先走临洮,再入关中。关中八百里秦川,几无险可守。谢太初斟酒,递给他杯,瞧着他在灯下轻轻抿口,眼神亮些。
“好喝。”赵渊赞扬。
谢太初便笑笑,接过他先前话,继续说:“远不止于此,西安本是秦王封地。然而秦王府数代无主,西安府等于空城座。拿下整个陕西易如反掌。届时陕、宁皆于手中,再顺着渭河往东,洛阳、开封、入华中平原,马平川……渭河下游直抵徐州。”
“殿下所言甚是。”谢太初赞许。
赵渊有些诧异看他:“以为真人只尊道学,孔孟学说是看不上。”
“倾星阁纳百家所长,各类大家之学都曾学识过。并不只固守道家准则。况且道学之中,更讲天人合。天道人道各有思考,与殿下所言其实不谋而合。”谢太初说,“道生,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道唯,人间百途,又怎可能条路走到黑?”
谢太初看看天色道:“殿下饮几杯酒,不如早些歇息吧,明日再谈。”
“不。还要饮几杯。”赵渊难得任性起来。
他敲敲地图上徐州。
“徐州无险可守,占据徐州府便要花费大量兵力防御。”赵渊摇头,“不明白。”
“徐州水路四通八达,是大运河中途必经之地。南,可入应天府到江浙,则后续粮草补给无忧。北,可直达顺天府通州渡口,挥兵直抵天子脚下。只要能牢牢盘踞徐州,便恰似把匕首,直插大端心肺,前途危矣!”
赵渊面色凝重起来:“竟还有这样种可能。”
“不行!”他放下手中酒杯,已转轮椅去桌前提笔研磨,“此事危机,需要尽快只会宁夏巡抚娄震,请他务必严防警备,再六百里加急送奏疏去京城,急拨军备粮草——”
谢太初本是不肯,可赵渊面带霞红瞧他,有些任性模样让他如何说得出个“不”字。
“只能再用些米酒。”谢太初说。
赵渊点头,他便去厨房中斟酒。
糯米撒酒曲,年前就放在灶台旁边慰着,又加颗生鸡蛋,于是不消十日便有乳白色。如今打开盖子闻闻,甜甜酒香飘散。
酒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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