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句吉利话,向宁王表表忠心,就能拿到笔不菲贴己银,哪里还记得这些破事儿。至于顺天府里谁跟谁斗,谁上高位,谁当皇帝……这些飘渺权力更迭真不如兜儿里那几十两银子实在。
想到这里,他嗤笑声。
“管他妈什倾星阁倾月阁,偷老子猪肉是真。他不是说能换钱吗这垃圾,你这样,差人拿着去宁夏镇进宝斋里换银子。换不到银子,老子再砍他不迟。”
*
张千所言普通人难以听见,谢太初倒是听个清二楚。
“嗯?”
“玉牌本身确实不值钱,然而大人可用此玉牌在宁夏镇上进宝斋换取纹银五十两。”
“进宝斋?那个跟关外做生意大商号?”
“正是。”
张千更有些疑惑,句话没说带着几个人急行出来,走好会儿才停下,看看手里那玉牌。
张千瞧见谢太初黑脸,只觉得心头痛快,叉腰嘲讽道:“被本大爷戳穿吧。哼,你们这些招摇撞骗牛鼻子道士!来人,给把他——”
他话音未落,自家师爷就气喘吁吁跑进来。
“老爷!将军!”师爷把抓住他胳膊。
“干什呀!”张千生气,“没看这儿要抓偷猪贼吗?!”
“您、您听说……”师爷看谢太初眼,颤抖着在他耳边说几句什。张千狐疑。
他面无表情收长剑,从门口石板上捡起几只貂,将它们挂在库房外麻绳上,又拿出貂皮晾晒。
“那小丫头叫狄英,爷爷狄边平是苑马寺牧军,任职监副,管这寺中军马进出、饲料囤积等事宜。”他边做活边对赵渊道。
“……既然是朝廷命官,又是军户,为什还几乎冻死饿死,生病都无力医治?”赵渊诧异。
“朝廷财库亏空,连京中*员禄米都发不出来。更何况边陲这些军户。”谢太初道,“太祖时虽提出以军养军路子,给军户们拨划屯田,战时为军、闲时为农……只是……个军户十亩地,又多有战乱天灾,靠着贫瘠边疆冻土,怎养得全家上下?宗亲、士大夫吞田并地并不止于富饶之州府,军户便逐渐也没有地。”
“这玩意儿真是那个什倾星阁信物?”他问师爷。
“是啊!之前就觉得眼熟,上面北斗七星什,玄乎很!忽然就想起来!”师爷道,“上次去金公公府上请安,他给咱们不是也看过吗?说宁王殿下……不对,说太子殿下是倾星阁算过天命之子,还把倾星阁标志拿出来看。您都给忘啊?”
张千脑子片空白。
监军太监金吾听说是京城宁王身边红人舒梁嫡系。
每次去金吾府上问安不过是跟着其他*员并去。
“真?”
“真。”
张千推开谢太初,走到水缸旁边自己弯腰又从水缸里把那块儿玉牌捞出来,简单说个字:“走!”
下面两个看守不明所以,跟着张千和师爷便撤。
“大人。”谢太初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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