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觉得定是自己错觉,谢太初才这般小心翼翼。
待奉安等人将还巢固定在车后,行人往郡王府而去。
*
待抵郡王府,谢太初也不让人来接手赵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入主院。
“太初,自己入内也可。”赵渊搂着他肩膀,有些窘迫道。
谢太初却已半蹲下来,挽开他袖子,就着月光看他手腕。
“这是怎回事?”谢太初问他。
赵渊去看,手腕处肿起来,夜色中并不明显,然而谢太初问及,他才察觉出有些胀痛。赵渊仔细想想:“好像是刚才从段宝斋处听闻瑞邈出事,情急之下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时候,崴手。”
“不算痛,会儿便好。”
他拽下手腕,手腕在谢太初掌间纹丝不动。此时凝善道长神情专注,检查他那手腕,那眼神似乎有温度,让赵渊连手腕都隐隐滚烫起来。
“不是夫妻,便没有缘分。”谢太初道,“形同陌路,便无命运羁绊。修道之人又怎能随意插手这样事?”
北镇抚司毗邻五军都督府,又临着大明门。
便只能绕行西江米巷。天色渐暗,正阳门内商铺民宅都上门栅,安静没有行人。
轮明月皎洁,映照着大地,连人都有影子。
赵渊低头去看,两个人影子被月色编织在处,十分亲昵。
风水气运之说赵渊是并不怎信,可谢太初说出来话认真,他便也有些忧心道:“他在舒梁手下,有被提为镇抚司缇骑,怕是也受不少委屈……待他办完差事回京城,太初可帮他否?”
“好。”谢太初说。
帮人改命布气是逆天之举,若说起来对自身亦是损伤。可谢太初答应极快,甚至没有思索。
以至于赵渊怔忡下。
“……仔细想来,无论说什,太初似乎从未拒绝过。”
“殿下双腿已有好转,假以时日便可拄杖而行。腰部正是上下连接位置
“手腕处挫伤关节,还得仔细处理才好,免得落下病根,阴雨天里隐痛。郡王还有哪里不适吗?”
“腰也撞到。”
赵渊说完这话,谢太远已起身,仿佛要掀他衣服,他连忙按住衣襟补充道,“回去、回去再看吧。奉安来,太初你看……奉安和车辇回来。”
果然,郡王府车辇来。
谢太初终于不再纠缠,不等车辇抵达,便已将赵渊抱起,几步迎面而上,进入车内后,将他放在榻上。
没有缘分……
形同陌路……
赵渊笑笑,强打着精神说:“回去吧,奉安迎面而来,别让他找不到咱们。”
“好。”
走片刻,月亮更亮,照得远路清晰。
“既答应与郡王成亲,便是结发夫妻。殿下既有所求,便应为殿下谋之。”谢太初淡淡道。
“是因为成亲吗?”
“是。”
“……若不是夫妻呢?”赵渊又问,他看进谢太初眼眸中,孜孜以求个答案。
可修无情道凝善道长又怎懂得乐安郡王百转千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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