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成全。”
“不是……？”赵渊困惑。
“谢太初之所以能进道录司谋职，又能以道士身份为孤侍讲，全是因为他倾星阁
最后几步落子时，仓皇中竟让指尖旗子落在
地上。赵渊弯腰去捡那白子，半天竟触碰不到，最后是太子下榻，将那落在地上
旗子捡起。
太子叹息
声：“渊儿今日心神不宁，孤这棋赢得胜之不武。”
赵渊强撑着精神道：“还请太子恕罪。”
“收吧。”太子让宫人过来收棋。
赵浚跟在他俩身侧说：“二哥，今日可要在端本宫用膳再走？”
“说下去。”
“削藩可强取、可推恩。西汉景帝刘启依晁错建议进行削藩，有‘七国之乱’，虽三月平定，可致使宗亲反目，举国动荡，流血漂橹，民不聊生。实不可取。”赵渊说，“倒是汉武帝时推私恩，允许藩王将封地均分于自己诸多孩孙，这样藩王越多，而封地越小，几代之后藩王就再无威慑于朝廷。”
他说完这话，惴惴不安等刻，太子笑出声：“渊儿机敏。比内阁那帮老臣思虑还要深远。”
赵渊道：“闲暇时多看两本史记，不敢受夸。”
太子命宫人搬围棋过来，对赵渊说：“不聊这个，来与孤对弈。让孤瞧瞧你最近与围棋可有长进。”
定罪吧。”
沈逐安静片刻应声是。
*
该不该削藩？
这问题诛心，仿佛霹雳雷鸣悬挂在赵渊头顶。
赵渊摸摸他头安抚笑道：“日渐西沉，东华门快落锁，
这边出宫去。不敢叨扰太子与太孙。”
“孤送送你。”太子说完这话，自顾自给他推着轮椅便往宫门而去，边走边问他，“你可记得年前你执拗要与谢太初成亲，遭受阻拦事？”
赵渊愣下，不知道为何旧事重提，回答：“渊儿记得。”
“从开始众人便屡屡反对。后来反对之声又销声匿迹，你可知为何？”太子问。
“自然是因为皇爷爷和二叔您心疼，送来玉如意，又降下婚配旨意。”赵渊道，“渊儿感谢陛下及太子成全。”
“是。”赵渊冷汗湿透衣襟，却知道最凶险试探已经过去。
宫人推他轮椅上前，他便执黑棋与太子对弈起来。
赵浚亦不再闹，在旁边专心看他两人在棋盘上厮杀。
*
赵渊今日满盘皆输。
只觉得若答错字，就要五雷轰顶，不止是他，更有整个肃王府陷入万劫不复只境地。
太子问完，端本宫内时安静下来。然而太子垂问不可不答。
赵渊斟酌片刻，有些磕磕盼盼开口道：“该不该……该不该削藩，乃是朝廷决策之事，赵渊不敢妄言。”
“哦？”太子笑，走到他身侧，坐在榻上，不依不饶，“准你畅所欲言。”
赵渊只好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又道：“削藩事，涉及深远，近者如边塞九大藩王，远者如各地定封地宗族旁系支系。臣不敢揣测太子心意，只是削藩关键所在乃是怎
削，如何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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