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新羽听到有叫嚷声从前面车厢传过来,他仔细分辨,似乎是问有没有人需要吸氧。
这还用问吗?这车厢鲜肉都是从平原地带拉过来,哪个不需要啊。
所以当车厢拉门打开,王顺威领着个人走进来问“怎样,大家……”时候,他立刻叫道:“要,要,快喘不上气来!”
整节车厢人都转头看向白新羽,看着这个路上自命清高,缩在座位里谁都不搭理,却总在晚上偷偷哭孬种,目光满是揶揄。
走在王顺威前面个高大男人,也应声转过脸来,看向白新羽,白新羽正好抬头,跟他四目相接。
白新羽没想到,他们真就那坐夜。
半夜时分,整个车厢新兵蛋子都睡着,有人还打起震天响呼噜,他饿得发晕,想起行李里有他妈给他塞得吃,但是他腰酸腿抽筋,实在懒得站起来,而且旁边两个战友睡得跟死猪样,他根本没法儿出去。他这辈子没遭过这样罪,感觉自己整个下半身都不听使唤,他脑袋靠着窗,想睡上那会儿,可是脖子很快就受不,那夜他是饥肠辘辘、浑身散架般难受,漫漫长夜每分每秒,都伴随着白小爷痛苦和眼泪。
他迷迷糊糊中,想着自己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心里不禁开始怨恨简隋英,可是想想,也不能全怪他哥,他应该怪他哥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简隋林!要不是小林子撺掇他去骗他哥房子,他哪儿有胆子干出那样事儿,如果他没那干……如果他没那干,还不上赌债,他可能会被高利贷砍死吧。想到这里,他更是欲哭无泪。他在心里呐喊着:哥,知道错,你快放回去吧。
因为过于困顿,白新羽最后还是睡着。
第二天天亮,车厢里人都醒,开始张罗着吃早饭。
眼前男人五官深邃、剑眉星目,俊帅得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皮肤细腻到找不出半点瑕疵,短短地头发直愣愣地竖着,看上去英姿飒爽,干净利落,身迷彩服包裹住他修长结实身段,别提多带劲
白新羽睡醒之后,浑身难受得不行,摊在座位上直哼唧,感觉自己身体要散架。
他就这痛苦地挨到乌鲁木齐,他们集体换辆更破火车,往喀喇昆仑山开去,那里地处祖国边界,由于海拔较高,车厢里新兵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缺氧情况。
白新羽这些天除上厕所,就没离开过自己座位,他手机、电脑和iPad都没电,他觉得自己就跟个绝望僵尸样,半死不活地堆在座位里,两天折磨下来,他心里唯点期待,就是能有个平躺床。此时因为缺氧,本就难受身体更是雪上加霜,白新羽忍不住又红眼圈,小声啜泣着。
钱亮和周围新兵对他“顾影自怜”早就习以为常,没人搭理他。
渐渐地,很多人都感到呼吸不那顺畅,不过这些新兵都年轻体健,时也还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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