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只好猜:“院长说找不到你父母?”
喻闻若眼睛转下,这话听起来比较像是迟也在说话。于是他谨慎地选择下措辞:“不是……父母。”
迟也:“什?”
喻闻若语速有点急,不怎像平时他,解释道:“这是蕾拉小时候呆过福利院,不是……出生在北京。”
迟也眯下眼睛,没说话。他确实有点儿小小恼火,这是他第次知道喻闻若其实是个北京人,但是他们刚认识时候,这人装腔作势多娴熟啊,副头回到北京样子!
迟也站起来,从烧水壶里倒出来杯热水。这个员工宿舍跟普通宾馆标间差不多,简朴,但什都不缺。从这里还能听得见外面大人说话和小孩子嬉闹声。但房间里很安静,迟也把水递给喻闻若,自己靠在桌上,咳嗽两声。
喻闻若抬起头看他:“不是说病已经好吗?”
迟也努力想克制住咳嗽,但越克制喉咙里就越痒。他憋会儿,干脆大咳两声,这才舒服不少。
“好得差不多,咳嗽本来就好得慢。”他转身给自己也倒杯水,在喻闻若说话之前阻止他,“你现在没资格教训不好好照顾自己。”
自知理亏喻闻若立刻闭上张半嘴,好会儿,才轻声道:“只是想说那个大师好像没什用。”
“在找她父母,因为她生前很想……”喻闻若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呃,不知道基金会人会误会……可能确实比较容易误会,但是不想解释太多……这是私事……”
喻闻若边说边反应过来,怪不得当时蒋以容用他老来环庆事儿刺他。他当时只感觉到被隐私被窥探愤怒,竟然没细想她在暗示什。搞不好从环庆县福利院到整个春燕基金会、甚至是他们bridge内部,都觉得他是回来寻亲,蒋以容打听就知道。
喻闻若有些丧气似,“不是有意瞒你。”
迟也:“你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
这话
迟也很给面子地勾下嘴角,然后又皱下眉头。他察觉到喻闻若玩笑里带着份小心翼翼,跟平时很不样。迟也很快意识到这是为什——喻闻若在为在他面前发病而感到不安。
迟也嘴角笑意更深。他想起当初在乌镇喻闻若是怎对他,虽然买胃药,灌热水袋,但是喻闻若完全不顾他难堪,趁人之危,非常讨人厌。于是迟也报复似,安静地靠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地喝水,就是不说话。
喻闻若故作镇定,也喝口水,视线下移,盯着自己脚尖。他感觉到情况有点儿不对,但他不知道怎回事。刚才迟也还在安慰他,但突然他就冷淡下来。喻闻若更加忐忑,他真分不清楚哪些话是迟也刚才说过,哪些又是在他脑子里。
迟也看差不多,才淡淡地开口问他:“到底受什刺激?”
喻闻若没说话,他保守地选择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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