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突然又亮起来,在喻闻若掌心震个不停。他突然回过神来,看到屏幕上显示是“小杭”。
“喂?小杭?”喻闻若接起来,难掩话音里急切,“你在哪儿?安全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喻闻若等半刻,感觉自己心跳隆隆有声,撞得血都往耳朵里冲。仿佛过很久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个喻闻若根本没有想到声音。
“喻闻若?”迟也声音压得很低,“是。”
昨天邱君则走之前对他露出那个笑容。
“喻闻若,你有种。”他比个大拇指。
喻闻若翻出通讯录,打给邱君则。这次立刻接通。
“邱公子。”他声音还是很镇定,出租车上高架。今天他运气好,高架上不堵。高楼飞快地从他眼底略过,如同话语从他舌尖溜走,喻闻若闭上眼,定定神,好不容易才找到句话,笑着对邱君则开口,“没有必要这样吧……”
“哦!是喻主编啊!”邱君则也在笑,“还在等着你什时候给打电话呢!怎听说你今天偷懒,没去上班啊?旷工可不好哟……”
喻闻若咬咬牙:“邱公子,您派去都是什人?”
“你这话说,把当什人!”邱君则大大咧咧地,好像伸个懒腰,“你们那编辑部,不是女人就是娘炮。这都法治社会,还能怎着啊。你想多啦!”
喻闻若没耐心再跟他绕弯子:“小杭呢?”
“你自己记者丢,怎问呢?”邱君则气定神闲地笑笑,贴紧话筒。他声音沉下来,顺着电流传过来,冷冰冰地附在喻闻若耳后,像蛇鳞片游过去,“喻闻若,你就是个摇笔杆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懂吗?给你下午时间,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啪”地声,挂。喻闻若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几乎把手机金属外壳捏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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