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朱墙碧瓦。”赵驰推着他转身，去瞧春雨后
紫禁城，“你瞧这飞不出去大内。
层层，把人心都锁死
。总有天，
成端文帝那样老皇上，身边妻妾成群，而你永远在身后瞧着。”
“这也许是幸运。”赵驰说，“你还能安享晚年。也许更不幸是们都越陷越深，到时候权力和贪欲腐蚀曾经金风玉露。那些银汉迢迢，那些飞星传恨……怕是要真成恨。”
“不会。”何安道，“主子要杀，引颈就戮。不怕。”
“可怕。”赵驰说，“怕成那样人，你把切都给。能给你……才有多少？这紫禁城，这皇权吃多少人？每块青砖，每片屋檐都是血迹斑斑。生母，兰贵妃、王阿、郑献、陈才发、采青、喜顺……甚至是万贵妃，甚至是那些死去兄弟们，还有千千万万在这里虚度时光，最终蹉跎到老那些人……”
赵驰摇摇头，笑道：“不适合这里，也不想让你在这里呆
他说着，已经将何安从地上搀扶起来。
何安抬头看他。
赵驰头顶那翼善冠已经去，只有个发髻盘在头顶。
“这不怪你，也不该生气。”他笑笑问道：“何安，你想过以后是什
样子吗？”
以后……
雨水飞溅到廊下，打湿老祖宗衣袍。
他匍匐在地动不动。
两侧站着太监宫女们也不敢多说话，除喜平，其他人都悄悄退下，消失在不知道哪里。
又过阵子，太阳开始西沉，在阴云中，勾勒出个明亮金边。
养心殿门开。
“主子……”何安张口还想再劝。
“出去！”赵驰忍无可忍，“统统出去！”
*
养心殿里面内侍们全都出来，群人站在廊下两侧，安静不敢出生。
“……这、这怎办啊，老祖宗。”敬事房太监忧心忡忡问道，“主子气成这般，会不会有罚下来。”
“还像现在这样？”赵驰说，“做皇上身边鹰犬，做背后那个人。天天巴望垂怜，连个不字都不忍心对说？你甘心吗？”
“奴婢…………”何安想说是，可他也问自己。
甘心吗？
他不甘心……
他付出这多，却还是要跟其他人分享他主子，分享他爱人。
赵驰从里面跨出来。
亮黄色袍子在何安眼前停下来。
“何安，你起身。”赵驰说。
何安摇摇头：“主子生气，奴婢有罪。”
“你起来，起来吧……”赵驰声音柔和，并没有什愤怒部分，“你起来瞧瞧，瞧瞧这天地。小安子。”
“你先回去吧，咱家再劝劝主子。”何安道。
那太监忙不迭退下。
何安在门口跪下去，双手叠放在额下，躬身叩首。
*
日头渐渐往西去，天上不知道什时候开始变得阴沉，接着从东边传来声闷雷，过小会儿，今年第场春雨便淅淅沥沥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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