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
至暗时刻，
他想过这个时刻，也想过自己会对她说什
。
但是他
直没想到应该讲什。
他看
看这个似乎是自己母亲之女人。
“前朝事情你应该都知道。”赵驰说，“万家这些年来作恶多端，盘踞在大端朝龙脉上。不会有好下场。”
万贵妃倒很平静：“
儿子都没，万家其他人跟有什关系。”
万贵妃……
“南华殿太监过来说，万氏直闹，疯疯癫癫，不成体统。这两天尤其凶。”何安道，“这事儿若是传到前朝里，怕是也不太好。”
“也是该见见她。”赵驰站起来道，“走吧。”
*
南华殿离栖桐宫并不算远，进东六宫，左右挨着。
龙案后，他今日穿身酱紫色云肩通袖龙襕直身，又带翼善冠以点翠龙纹金丝装饰，整个人显得精神挺拔。
本在奋笔疾书，见何安进来，遂抬头笑：“老祖宗来？”
他上下打量何安。
何安这如今换御赐蟒袍，身曳撒紧紧束着他纤细腰，盈盈不堪握。深红色衣服衬托得他脸色白皙，又粉里透红。
何安捧着那叠票拟，修长双手扣着下端，只露出些尖尖手指，像是青葱似可爱。他垂首而立，几率不太受拘束绒发从后颈那里冒出来，卷成蓬松小卷儿，让他平添几分慵懒神色。
“小十三也是你儿子。”赵驰道。
万贵妃笑：“他自幼就送出宫去，几乎没怎跟他亲近过。也许是儿子，可是终归不是老七。老七没，心就死。”
她咯咯笑着：“你不就想看到这样狼狈吗？怎样，让你瞧见！你高兴不高兴？这是不是你要！”
赵驰说不上这刻心情，他叹口气，对何安道：“咱们走吧。”
他转身要走，万贵妃疯病顿时就犯，扔羽毛扑过来，抓着他衣摆问：“赵驰，你真这狠心！俩情义呢？难道都是作假？！你杀老七，还要灭满门。你这对万家，还要这对？！”
南华殿太监开锁，宫门打开，那里面虽然与平日无异，总让人察觉出种颜色已经暗淡下来错觉。
万贵妃坐在池塘边，披散着头发哼歌，用孔雀羽毛打水花。
听见动静，万贵妃回头瞧瞧他，她头顶发心里有斑驳白发，面容也似乎瞬间苍老起来。
“皇帝来啦？”她笑道。
赵驰无数次想到过这刻。
赵驰靠在龙椅上，用手撑着自己下巴，瞧着何安躬身近，然后有些羞怯看他下，又很快垂下眼睛：“主子，奴婢把这几日票拟送过来，有些简单奴婢就批红，剩下还得请您过目再定夺。”
“好。”赵驰心猿意马，“别拿着，累得很，放着吧。”
何安嗯声，把票拟都放在龙案角。
“主子……还有事。”何安道，“刚万贵妃娘娘那边差人过来……说娘娘想见您面。”
赵驰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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