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替咱家更衣,咱家要体体面面去接殿下!”何安道。
*
赵驰自德胜门入京,身后携开平都司五千精兵,抬起秦王旗号,无人敢拦。
说要攻入紫禁城是五军营,也是为保太子。
京城里封王也
外面天色又亮些,风声也小,甚至雪似乎也停般,切都很安静。
接着就听见个急促脚步从远处跑来:“厂公!厂公!”
他没等通报推门而入,乃是西厂档头之,估计是跑急,脚被门槛绊倒在地,摔个狗啃泥,此人没有喊痛,反而脸喜色道:“厂公!殿下回来!回来!走德胜门回来!”
何安怔。
“你、你是说……秦王殿下他,回来?”
“是。”
何安笑:“再熬两日,殿下便来。”
喜乐这次没有接师父话。
他们都知道,开平虽然离京城最近,即便如此,开平辖区辽阔,人马有数,绝不可能从天而降。按照之前与赵驰约定,兰家私印到,则自开平境内发兵,就算是日夜兼程,也需要十五日左右。
“不知道殿下这些日在外面吃苦没。天寒地冻,又赶路,定要瘦。”何安道,“回来得让尚膳监给好好补补身子。”
晃而过,如今每寸光阴都显得分外难熬,每天最盼望就是日头低沉下去那刻,黑暗中双方都精疲力竭,可以好好休息下。太阳再升起来时候,硝烟就不由自主点燃天空。
至于何安,直在乾清宫,哪里也没有去,死死守着圣旨和皇上灵柩。
龙椅他是万万不敢坐,让人支张矮榻就睡在乾清宫西暖阁里。
后半夜猛然惊醒,背上都是冷汗,这大冬天更是冷人浑身发抖。喜乐已听见动静,掌灯进来瞧他。
“师父,没事吧?”
他急从乾清宫门口出去,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往外看。
前面与后面都是白雪皑皑下屋檐。
外面断断续续下十几日雪已经停,屋檐下悬铃被微风吹得叮当作响,些残雪从空中偶然飘落,落在何安眉心,嗖化开来,没有踪迹。
是殿下……回来。
他这会儿才清楚意识到这句话意思。
“……您先把自己个儿照顾好吧。”喜乐忍不住说,“等殿下回来就是万民之主,操心他人多得是。”
何安不悦:“谁能比咱家更操心殿下,嗯?他们都是为从殿下这里拿好处,才巴结殿下。殿下还是个流放皇子时候,谁正眼瞧过殿下?只有咱家!只有,对殿下是真心实意,你懂不懂?”
“懂,懂。”
敢说不懂吗?
两人闲扯会儿,何安好受点。
何安按着腹部,摇摇头:“没事,就是胃痛毛病犯。”
“去给您找药。”
“太医院都被杀没,哪里有药。”何安缓缓道,“不说这个,今儿第几日?”
喜乐顿:“第九日。”
何安沉默会儿:“竟然都第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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