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身,以为也是辈子事儿。
如今有人这般对他,就像是在心里重新烧把火,添把柴…
便是如此,他也觉得像是个梦。
下刻醒来,都不觉得奇怪。
他声音哑,却依旧有些尖急——他讨厌自己这太监嗓子,他亦恨自己不是个全须全尾人,他跟殿下在起,是玷污殿下、埋汰殿下。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只小麻雀,想踮着脚尖儿张开翅膀去够那些个瑞彩祥云般梦。
哪怕就是扑腾两下,飞再高点儿,能离那梦更近些,就算后来摔得粉身碎骨,他也心甘情愿。
“没高堂、没宾客。”赵驰解下肩上挂彩,张开来披在何安头上,“天地为媒,月做烛,就拿挂彩当盖头。何安,你要不要与今夜洞房?就算未来起势不成,们也当回水中鸳鸯,生是对、死做双。下黄泉地府,阎王爷也别想把咱们分开。”
那鸳鸯纹路挂彩厚重喜庆,盖住何安半个身子,他在赵驰怀里忍不住发颤。
他是做梦是不是?
殿下说话,比他梦里还虚幻、还甜蜜……早就超出他所有切想象。
“殿下,奴婢……”
这是赵驰诗,亦是只有赵驰能做出来诗。
极狂妄。
极潇洒。
又极浪漫。
何安反复揣摩,只觉得心头涌起难以言喻英雄气概。
别说与旁人听。从此赵驰身家性命便交付给厂公你。”
他似笑非笑,却实实真心。
殿下柔和悦耳低沉嗓音娓娓道来,何安提笔挥,不消片刻便已写成。
待置笔来看。
只觉惊叹。
“殿下,奴婢这辈子求,下辈子求……您都给奴婢……给!此时死都心甘情愿。愿意!愿意!”
赵驰听他那执念颇深话,只觉得心头畅快。
他年幼丧母,少年便开始颠沛流离。
身边并没有什真亲近之人。
倾星阁里师父也好、师兄弟们也罢,总归都是过路人。
“何安,你可想好。应,便不容你再生悔意。不但是此时此刻,还有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绝不会放手……你可愿意?”赵驰声音隔着挂彩传过来。
何安要哭。
他死死咬自己嘴唇。
咬得自己发痛。
他眼眶酸涩,却不敢眨眼。
从今日起。
他便唯五殿下马首是瞻。心甘情愿、俯首帖耳,就算让他做尽天下恶事,入无间地狱,亦无悔。
他还在震撼于殿下胸襟和胆识,赵驰又将乌纱冠上那金色新郎簪花摘下,戴在何安耳旁。
“今日在王府就想说,厂公你打扮太素。”赵驰道,“带这簪花,才显得喜庆些。”
何安怔怔看他:“殿、殿下……”
这幅字,笔酣墨饱,游龙戏凤。写正是恰到好处,增之分则肥,少之分则柴,何安觉得自己这辈子再写不出这好字来——
七星龙渊照夜明,
九转太微朝倾。
兴亡只待贪狼剑,
袖挽摇光洗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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