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头雾水,连忙抓住他手腕:“不同睡?”
何安脸红,身形有些单薄可怜,闷声道:“这于理不合。祖训有言……”
“跟祖训有什关系……
何安分明是已把自己所有命运与自己休戚相干。
赵驰毫不怀疑,就算他让何安现在立刻去死,何安亦绝不迟疑,立即自刎。
这份情谊热腾腾,亦沉甸甸。
他赵驰何德何能……
他笑笑,搂着何厂公入怀。
赵驰看他,笑问:“小安子,问你,你是想让当王,还是让做皇?”
何安想都没想道:“殿下想做什,便做什。奴婢自然是都听殿下。”
“真心话?”赵驰说,“哪怕最后要去封地,你留在京城也行?”
何安垂眼,有些伤感笑笑:“是舍不得殿下。可奴婢个皇城里奴才,没有圣命,哪里也是去不。唯安慰是,这西厂厂公御马监掌印位置,在咱大端朝还算有些分量,未来殿下若在封地有什要做,招呼声,奴婢也能在京城策应策应。”
“舍得吗?”赵驰问。
到是他出来,于是连忙招呼人从配房抬个巨大浴桶送入堂屋。
赵驰搂着何安沐浴,又是番缠绵。
待两人洗净后,何安抬着软软手替殿下拭背,就听见赵驰道:“王阿今日,并没有想做个死局。”
何安手顿:“殿下何出此言呐?”
赵驰回头看他笑道:“他若真想马上走,断不会让皇帝老头儿给指婚。你想想,别说皇子,普通人家娶个媳妇变得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皇家规矩更是繁琐。这折腾不得小半年?”
“兹事体大,容再想想。”赵驰道。
“嗯。”何安道,“殿下顺着心意来就好。”
*
两人出浴盆,何安替他擦拭干净身体,又为他着衣,等他卸下后,何安穿着单衣在床边站会儿。
“殿下,那您就寝,奴婢下去。”
何安这次想好久,才缓缓摇头:“舍不得。”
他说完这话又连忙补充道:“可万事只看殿下想法。殿下若想这辈子做个闲散王爷,哪怕是做个普通人,奴婢便是散尽千万家产,也要让殿下活得舒坦。殿下若真要皇权玉玺,如今这京城鼎立之势已起,要想顺位接替怕是不能够……奴婢愿意为殿下篡改遗诏,助殿下继承大统。”
他段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毫不犹豫,倒让赵驰发愣。
赵驰以为自己喜欢这个人,已是足够。
今儿才发现,此人对自己情谊已不足用喜爱两字来表达。
何安听喜道:“殿下聪慧,奴婢怎想不到。”
“你是听这事儿,急。”赵驰安慰他,“是不是怕走?”
何安已是带笑意:“奴婢失方寸。”
“有这半年……什事儿不回发生?”赵驰道,“以皇上那个体格,说不定明儿就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何安连忙道,“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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