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怎罚都
从此这皇城里,他何安点念想也没。
何坚看他好会儿,忽然怪笑声:“小安子,你妄想什呢?在这宫中,个奴才命、抵不过条狗。这多年你还看不明白?你还敢去爱?个奴才,凭什爱?”
何安被他话下跳,抖如筛糠:“干爹,不没有,不敢……怎敢……”
他争辩如此无力,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何坚已是拂袖而去。
“哭什!”身后又个苍老声音道。
他吓跳。
回头去看,是直殿监掌印何坚。
“干、干爹……”
“哭个什劲儿。”何坚呵斥道,“罚不受完,就敢跑,要不是过来巡查,怕还瞧不见你这混不吝样子!”
用冻僵手颤颤巍巍把碗从头上拿下来,回头问那几个快走远宫女:“请问姐姐们,五殿下从哪个门出宫?”
有个宫女诧异回头看他,瞧着个浑身落积雪小太监,脸上还挂着冰棱子,犹豫下,才告诉他:“拜别皇上后,从东华门出。听说最后还是得从北安门走。”
何安给宫女磕个头,勉强爬起来。
揉揉痛没有知觉膝盖,踉跄几步,往北安门方向跑去。
可是他去迟。
那年刚出正月。
天尚冷厉害。
薄薄夹棉袄根本抵不住风寒。
他犯错,被罚头顶碗水,面宫墙而跪。
时间长是跪不住,偶尔水就渗出来,顺着头顶留入后脖颈,不消片刻就冻成冰,冷得人浑身发抖。
何安回头去看那宫墙之外……
那是他永生永世也去不地方。
而殿下走……
殿下不要他。
*
何坚不骂他还好,说他,何安哭更心酸:“干爹,殿下人呢……五殿下呢……”
“你来晚。人已经被送出城。”
何坚声音冷硬,说出来话也像刀子样剌开何安心。
他痛哭流涕,哽咽说:“殿下就这走。”
可能再也见不到。
塞银子给守卫,上北安门,从北安门城楼上往外看出去,只有皑皑白雪中市井模样,路雪早就被踏得细碎,哪里还有五皇子行人踪迹。
天寒地冻,风又打,城楼上没有其他人。
他按着怀里那个锦囊——里面装着年跟前儿五殿下送他那个珠子。
珠子死死按在怀里,按得他心口生痛。
在风雪中,他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有宫女们从道上经过,聊道:“听说吗?五殿下今儿要出宫。”
“真?他不是让皇上罚圈禁吗?”
“嗨,圈禁那都是前几天事儿,兰贵妃……兰氏被送到冷宫后,五皇子去趟万贵妃那里,谁知道两个人说什,出来后,皇上就下圣旨让他外出游学。又不给封藩,也不给品阶。不知道这路北上要吃多少苦。”
何安忍不住。
他还差炷香时间,才算跪罚结束,可是他听到五皇子要出宫几个字,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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