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殿下跟他站尤其近,不再是扶他时隔着大臂接触,殿下挑他下巴。
想到这里,贴着手帕下巴,滚烫起来。
他内心翻涌起种莫名躁动。
那躁动像是火,打身子下边儿来,烧着心肺,烧着嗓子眼儿,让他坐立难安。以前他对这份不安十分陌生,后来想透,是他心里还揣着不干不净念想。
对殿下念想。
众人皆知,这个时间是何安自己独处时候,没人敢打扰他。
里面放之前五殿下送他笺,已经请京城最好笔墨斋给裱好,放在个檀木小匣子里,舍不得拿出来。
还有个锦囊,何安倒带得多,几乎随身携带,今日未曾换衣服,便预先取下来,舍不得沾染那锦囊中间金贵物件。
何安仔细洗手,从怀里掏出赵驰给他那块儿帕子,双手捧着,忍不住缓缓揉搓,这屋里静悄悄,就他人。
然而他还是周围看看,没人,真没人。
喜乐在家里左盼右等,终于见人回来,就是何安魂不守舍,上下打量也没见着血迹,这才有些放心。
“还好没闹出大事来。”喜乐松口气。
“那去准备晚饭?”喜悦问,“张大厨说今晚给炖肘子。”
大家不约而同看看日头,这太阳还没落山。
“……这不是刚吃完午饭吗?”喜乐也有些烦躁,“你也不看看如今这情况,还吃?”
心长道,“殿下师父什性格,您还不知道吗?”
赵驰叹口气。
“没想过当皇帝。”他道,“出生太低,母族衰落。当不皇帝。”
“不想当皇帝,殿下在倾星阁带着便是,何必回来。”白邱道。
赵驰翻身起来,斜坐在榻上,给自己倒杯茶:“做个梦……”
他是个没根奴才。
这躁动原本不该有。
可就是那实打实烧着他,这十多年,未曾好过。
“殿下……主子……”何安小声呢喃。
他多想啊……多想五殿
于是他几乎是不由自主,把脸埋在双手间,鼻尖和脸颊贴着那块儿绢子帕。
殿下温度……
殿下气息……
甚至是殿下心跳……
仿佛都能透着这块小小方帕感觉得到。
“吃。”何安回过神来,“肘子是吧,让老张给你做整只,今天们好好吃顿。”
喜乐瞅他脸色,偷偷问喜平:“怎这是?感觉不对劲儿啊,师父气糊涂?”
“也不是……从房间里出来就这样。”喜平说,“督公回来路上都挺开心。”
何督公确实很开心,跟金榜题名似,喜气洋洋道:“喜乐,去把那宝匣子拿来送到书房。再给拿皂角洗手。”
“好嘞。”喜乐从里屋里连忙拿何安那匣子去书房。
“什梦。”
“也没什稀奇,就是生辰那天,母亲被带去冷宫。”赵驰道,“不过有意思是想起个人。”
“谁?”
赵驰品着茶,看着外面那月亮,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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