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谁回来?”刚迈进大门,就听见有人阴恻恻开口,何安抬头看,是掌印关赞抱着双臂从里面缓缓踱步到院儿里。
何安脚步微停,复又抬腿上前,作揖道:“掌印。”
关赞五十来岁,鬓角皆白,脸颊消瘦干瘪,双小眼眯成条缝上下打量他,半晌哂笑道:“这何提督昨儿拿牌子出京办事,夜未归,还以为你是跑呢。正琢磨着去司礼监陈秉笔处通报,捉拿逃奴,你这就回来。瞧你这身衣服都换下,昨儿去什温柔乡里混呀?”
关赞在御马监掌印上呆十五年,他心心念念司礼监掌印位置,疏通多少关系都升不上去,瞧不上何安这年轻就升上来太监,觉得他们定是靠不入流手段才爬这快。
因此看着何安总觉得戳中心里痛,瞅着
帘里赵驰影影绰绰看不太清,就听见他淡淡道:“督公知道回京后面圣,圣上并不见。”
“此事奴婢有耳闻。”
何止耳闻,赵驰还没出宫,他就已经拿到线报。
“离京多年,对父皇思念之心甚切,十分想见他面。督公若能帮,未来必有重谢。”赵驰道。
何安愣,这意思是让自己去办差事?
接着马车里便传出华老板慵懒笑声。
何安嗓子都酸痛,咬着嘴唇死死抓住缰绳,看也不敢看那马车眼,生怕车窗帘子掀开自己看到点什更难受。
路无事。
先送华老板回青城班。
又送十三皇子回王府街。
忧。”
他说完这话,赵驰愣,接着下意识看他眼。
他这会儿眼帘下垂,态度谦卑,说话不似作伪……这是什意思?
走过场?这个过场未免走太认真。
拍马屁?落魄皇子,无权无势,何必。
殿下没觉得自己是个蠢笨奴才。
他心头阵雀跃,喜上眉梢:“奴婢知道,奴婢定尽心尽力。”
“那就先谢过督公。”
*
送走赵驰,何安路飘飘然就进御马监。
最后才将赵驰送至府邸,见五殿下面。
“殿下,奴婢让喜平送您回府,奴婢便回御马监。”到岔路口何安开口道。
他心情沮丧之极,觉得自己定是最后说错话,让五殿下不喜——本来也是,个御马监提督,莫名其妙说这种话,无事献殷勤,谁能不忌惮。
“等等。”赵驰在马车上道,“何督公借步说话。”
何安愣,连忙让人停马车,自己下马凑到窗边:“奴婢在这儿,殿下。”
表忠心?这种衷心莫不是应该表给太子。
赵驰想到这里心头微微动……还是说,何安并非太子党。
赵驰不动神色笑笑:“个闲散皇子,能有什忧愁。何督公操心。”
何安眉头颤下,似乎想说什,张张嘴,变成句喃喃:“……那、那也是。是奴婢想多。”
赵驰笑,行至马车附近,翻身跃上马车,在何安眼皮子底下钻入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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