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呆呆思忖,“这顶什用呢。”自己也不只回和皇帝同床共枕过,亲也亲,搂也搂过,自己不还是这模样,点儿进益也没有吗。
无奈含珍自己也是个姑娘,再往深说,她说不上来,只道:“要不再让皇上给您瞧瞧脉象吧。”
壮得像小牛犊子嘛,她听他这说过,当时还置气来着,哪有人说姑娘像牛犊子!
不过他今儿不高兴,就因为昨晚上没睡好,早晨起床脸拉得像倭瓜样。
“过去瞧瞧他吧,顺
去。”
老姑奶奶小事上头糊涂,大事上头机灵着呢,连含珍听都频频点头,笑道:“主儿有这样见解,奴才就放心。不瞒主儿,先头奴才还担心您着急提醒万岁爷,倒给自己招来祸端。”
颐行笑笑,倚着引枕道:“已经理出门道来啦,要想在宫里活得好,头桩是不管闲事,第二桩是看准时机稳稳出手。这回和妃八成又要闹出天星斗来,这时候紧跟皇上和太后,只要和妃倒,四妃里头可就只剩个全须全尾,你想想,离皇贵妃还远吗?离捞出哥子,重建尚家门楣,还远吗?”说完哈哈仰天笑,俨然皇贵妃桂冠戴在她脑门上,她已经踏平后宫,再无敌手。
含珍和银朱相视,跟着她傻笑,老姑奶奶有这份开阔胸襟,是她们福气。
在这深宫中行走,遇上个心大又聪明主子不容易。早前块儿在尚仪局里共事过姐妹,好些都是伶俐人儿,不说旁人,就说晴山和如意,她们哪个不是宫女子里头拔尖儿?可惜跟错主子,天天地被拖进泥沼里,最后弄得身罪名,没个有好下场。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倘或主子听人劝,就算时走错道儿,也能扭转过来。可要是主子死个膛,好赖话都听不进,那跟前伺候人就倒血霉,非给活活坑死不可。
如今老姑奶奶呢,不是烂好人,她也善于钻营,懂得算计。时至今日依旧不忘初衷,两眼直盯着皇贵妃位分,知道四妃里头除她,没有个能堪大用,愈发起范儿,甚至得意地在屋子里踱两圈。
只是说起金锞子,就有点儿发蔫,把小布袋子兜底倒出来数,眼瞅着越来越少,那份雄心壮志也萎顿下来,想想对含珍道:“要不然拿个项圈出去化,少说也能撑上几个月。”
可含珍舍不得,“宫里东西,最值钱是锻造工艺,又是累丝又是錾花,全化成金疙瘩,那多可惜。主儿,您如今愁不该是金锞子数量,该着急自己身子,回头当上皇贵妃,没有小阿哥,位分坐不踏实。您想想,万岁爷后宫三年没添人口啦,如今太后全指着您,你要是报喜信儿,太后高兴,皇后位分都在里头。”
颐行听唉声叹气,“道理何尝不明白,可什时候长大,也不是说算。”
“您多想想皇上好。”含珍红着脸出主意,“想着要和皇上生儿育女,多和皇上耳鬓厮磨,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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