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没什,“替你把个脉,看看这会子血脉怎样。”她倒是信,股小孩儿气地继续抒发她畅想,他在她豪言壮语下喃喃说:“槛儿,你就这陪朕辈子吧,哪儿也不许去。”
她名字叫得好,槛儿……真是他命里注定坎儿。小时候不对付,他盘算着把她弄进宫来,好好挫挫她锐气,结果因她侄女当皇后,这个计划就搁浅。后来福海犯事,皇后被废,她终于得应选,他想这回总可以报小时候箭之仇,却不知自己怎又创造出个夏太医来,保驾护航般,路将她扶植到今日。
其实少时爱恨都很懵懂,恨得咬牙切齿,有天也可能忽然变成喜欢。
那天他在金水河边上看见她烧包袱,火光映照她玲珑眉眼,他甚至没有看清她整张脸,就觉得味儿对,味儿对,自然诸事顺理成章。
她还在为去承德高兴着,这里头最大原因,当然是因为能够见到她大侄女。皇帝想不明白,好奇地问:“你和前皇后差好几岁,她虽是你侄女,但比你大,你们当真有这深感情吗?”
底不能拿他怎样,气呼呼端起酒杯和他撞撞,“干杯!”然后仰脖子,把酒口闷。
皇帝嗤笑声,端起他酒盏,优雅而闲在地轻嘬口,“明儿各宫会通传随扈名单,你让跟前人预备预备,把要带东西都带上,没半路上少这样,缺那样。”
颐行随口应:“没事儿,不还有您呢嘛……从北京到承德,四五百里地,咱们得走多久?”
带上皇帝就是带上所有,这笔账她倒会算!他没好气地掰掰指头,“行军般走五六日,但因队伍里有太后,每日行程必定要缩短些,约摸十日就能抵达。”
“那咱们路是住皇庄,还是在野外搭营过夜呀?”
颐行顿下来,漠然看他眼,“和知愿从小起长大,说是差着辈儿,但平常相处,就和姐
皇帝忖道:“朕往年秋A也好,往热河避暑也好,向来是走到哪儿算哪儿。京城内外皇庄还多些,走得渐远,庄子也稀疏,未必那赶巧,夜夜有瓦片遮头。”
他其实倒是有些担心,娇生惯养老姑奶奶怕是住不惯荒郊野外,本打算放个恩典,让她随居他行在,结果她听便活蹦乱跳,“那敢情好,这辈子还没露天住宿过,这回跟您去承德,下回您要秋A定也带上,不能打猎,能给您扛猎物。要是走饿,生堆火,扯下条腿就能果腹……”她说得兴起,站起身大手挥,“茹毛饮血,才叫痛快!”
她说到高兴处,眼睛会放光。皇帝艳羡地望着,他就稀罕她这副永不言败,朝气蓬勃模样,仿佛她生途上没有困难,抄家受牵连也好,进宫做最低等宫女也好,都没有让她感觉有多苦难。
他慢慢伸过手,像怕她会就此飞走样,紧紧扣住她手腕。
颐行正说得高兴,被他这拽,疑惑地问:“您干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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