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轻吁口气,说不碍,“让小厨房做盏冰糖核桃露,送来给万岁爷解暑,没什旁要紧事儿。”边说边示意翠缥把食盒交给怀恩。
怀恩上前接,呵腰道:“等万岁爷议事散,奴才定替贵妃娘娘带个好儿。”
贵妃点点头,“偏劳你。”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怀恩刚要垂袖恭送,谁知贵妃忽然又回过身来,迟疑着问:“上回在储秀宫,记得纯嫔说万岁爷跟前有个姓夏太医,最受万岁爷器重,这太医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从来没听说过?”
怀恩略怔下,笑道:“太医院太医每年流动颇大,难怪贵妃娘娘没听说过。这位太医也是新近到御前,替万岁爷请过两回脉而已,谈不上多器重,是纯嫔娘娘弄错。”
膳,她挑三拣四不愿意,朕难道还要巴结她?太后寿礼事儿,让她自己想办法,实在不成,她自会来求朕,用不着巴巴儿去请她。”
这就是闹别扭,两个人各自惆怅各自,这份情毫无共通,认真说来也怪叫人哭笑不得。
罢,既然皇上不应,做奴才也不便多言,怀恩站在旁替他研墨,毕竟国之君除那点子小情小爱,还有好些政务要处置。
皇上忙起来,通常连好几个时辰不得歇息,批完奏折召见军机大臣,谈税务,谈盐粮道、谈周边列国臣服与扰攘,这消磨,大半日就过去。
怀恩从东暖阁退出来,立在抱厦底下眺望天际,他很少有放空自己什都不想时候,只是感慨着今儿天好蓝啊,蓝得像片海子。让他想起村头那个不知名湖,每天有那多人在里头浆洗衣裳,洗菜淘米,它却直沉寂,直清澈。
贵妃哦声,“就说呢,万岁爷跟前有两位御用太医,怎忽然间又多出这位来。”言罢含蓄地笑笑,“成,回头替向主子爷请安,另回禀声,太后寿诞已经预备得差不多,正日子恰在先帝爷忌辰之后,到时候可以不忌荤腥,席面也好安排。”
怀恩应个是,“奴才定替娘娘把话带到。”
贵妃架着翠缥胳膊,四平八稳地走,不多会儿里头议事也叫散,怀恩便提着贵妃送来食盒进暖阁里。可惜皇帝对这些甜食不怎上心,摆手叫搁到旁,又去看外埠奏疏。怀恩到这时才看清楚,万岁爷
正诗满怀情画意着,忽然瞥见木影壁后有人进来,定睛看,是贵妃。
贵妃带着贴身宫女,提着个食盒款款走来,怀恩心下哼笑,后宫这些嫔妃们啊,想见皇上面,除这种法子就没别花样。
既来,就堆笑恭迎,他忙迎上去,垂袖打个千儿,“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嗯声,转头朝东暖阁南窗上瞧,见窗内隐隐绰绰站着几个人,便问:“万岁爷这会子正忙呢?”
怀恩道是,“万岁爷召见军机大臣议事,已经议个时辰,不知多早晚叫散。娘娘这会子来,恐怕见不成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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