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前两日迎如夫人,还没向您道喜呢。”颐行勉强笑道。
夏太医微微颔首,“多谢娘娘。”
话好像不能愉快地谈下去,彼此之间忽然筑起无形高墙,颐行不明白,为什纳房妾,性情就大变呢。
“夏太医这是怎,怎待人这疏离呢?”颐行是个直肠子,到底没忍住,直接问出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惹您不高兴,所以您不爱搭理?”
夏太医低着头,因凉帽压得低,连眼睛都看不见,只道:“娘娘何出此言,是大英臣子,您是大英娘娘,尊卑天壤之别,臣对娘娘只有恭敬听令份儿。”
当是真正他,而不是那个遮着脸,刻意扬着轻快语调夏清川。
怎办呢,是去见她,还是往后索性不见?当初时兴起玩笑,没想到如今竟让他感到苦恼。
怀恩道:“万岁爷,要不再让夏太医去回吧,长痛不如短痛,让娘娘断这份念想也就是。”
皇帝忖忖,到底无奈,站起身道:“就这办吧。”
约摸过两柱香时候,背着药箱夏太医踏进永寿宫大门。
颐行倒有些迷惘,这说来晋回位,反让彼此间闹生份。
“有今儿,都是您成全,您不是也盼着登高枝儿吗。如今办到,坐上嫔位,您怎不替高兴,反而对爱搭不理。”她琢磨下子,恍惚明白点儿,“您是不是催想辙兑现承诺,让您尽早穿白鹇补子?您别急,等在皇上跟前得脸,定替您美言。”
嗬,还要接着哄骗皇上,贴补别男人,想想真是心酸。
夏太医垂头丧气说不是,“臣这件鹌鹑补子穿惯,倒也不急着升官儿。臣不妨和您明说吧,是家里头管得严,不让臣和旁人乱搭讪。臣纳新人,原是臣小时候青梅竹马,当年因为父母阻挠才没能成婚。如今她受许多委屈跟,新婚之夜和约法三章,自此臣眼里没有第二个人,心意只对她好。”
颐行听,艳羡之余又感到惆怅,叹息着说:“夏太医真是个重情重义人啊,能和青梅竹马再续前缘也是幸事。不过您那如夫人有点儿霸道,您在宫里当值,和后
院儿里荣葆请他少待,自己麻溜儿上廊下通报,站在殿门前垂手说:“主儿,夏太医来啦。”
颐行忙从次间出来,外头银朱已经引人进门,夏太医还是那个不卑不亢样子,拱拱手道:“给纯嫔娘娘请安。”
颐行见他很高兴,笑着说:“先头上御药房找你,他们说你去养心殿,追到养心殿,你又不在……”
夏太医说是,“臣上外值去趟,不知娘娘找臣,有什吩咐?”
颐行愣下,发现今天夏太医和以往不样。以前夏太医虽然谨守本分,却不像今天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本来有满腹话要和他说,可他这模样,她不得不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当,引得他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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