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半会儿,想治住她有些难……灰心地穿过乾清宫,正要往凤彩门上去,忽然听见石榴压声叫主儿。善常在迟迟瞧她眼,石榴示意她往南看,这看之下疑窦丛生,“老姑奶奶这是往哪儿去?”
“那个方向是上书房和御药房,要是料得没错,纯嫔是往御药房去。”石榴说着,将善常在拉到铜鹤底下巨大石座后,咬着耳朵告诉她,“主儿有没有听说,纯嫔和万岁爷跟前御医走得很近?据说她还在尚仪局当差时候,就结识夏太医,后来她搬进储秀宫做答应,那位太医也是常来常往,交情颇深样子。”
善常在有些意外,“你是说……”
石榴讳莫如深地笑,“这宫里头常和嫔妃有接触,除太监就是太医。纯嫔晋位,原该审慎些儿,没曾想还是这不知避讳,竟追到御药房去。”
善常在这回恍然大悟,“要论罪行,这可是剥皮抽筋大罪。”
嫔上慈宁宫花园捞鱼去?”怡妃回头看老姑奶奶眼,“听说皇上还陪着块儿捞来着?”
立时四面八方酸风射眼,只差没把颐行射成筛子。
新晋嫔妃总是比较招人妒恨,颐行干脆不做二不休,颠倒黑白番,“是皇上要捞鱼,非让作陪。原不想去,架不住那头人直催,只好舍命陪君子。”说罢脸上还做个无可奈何表情。
这下子更叫人牙根儿痒痒,愉嫔凉笑着,幽幽说句,“这会子还在斋戒,等先帝爷忌辰过,皇上八成头个就翻纯嫔妹妹牌子。”
颐行笑笑,“那可未必。到时候要是不翻,还望诸位姐姐妹妹不要笑话,晋位不开脸不独个,毕竟谁也料不准皇上心思嘛。”说完甩着帕子,架着含珍胳膊,花摇柳颤地走出永和宫夹道。
“谁说不是呢。”石榴道,“所以奴才劝主儿看开些,别瞧她时得意,将来怎样,谁又说得准。”
善常在笑,忽然觉得晦暗前路下又敞亮起来。这事儿应当在贵妃跟前提嘴,不知贵妃得知,会作何感想。
早前听说贵妃和纯嫔交好,自己
身后善常在气得直咬牙,“她这是在隐射,别打量不知道。”
石榴只得安慰她,轻声道:“主儿别这想,宫里头嫔妃多,个个都指着皇上。这程子皇上不翻牌子,这大英后宫谁不遭冷落?她这说,无非是先发制人,给自己找台阶下罢。”
话虽这说,善常在终归心里衔着恨。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老姑奶奶还在尚仪局当差时候,因送错彩事儿被她刁难过。如今她屎壳郎变知,就想着把这笔债讨回去,果然小人得志。
也怪自己当初气盛,要是煞煞性儿,也不至于公然和她为敌。如今人家正红,自己又不得宠,要不忍着,要不就得想辙逮住她小辫子。宫里后妃荣辱只在瞬,像懋嫔,早前可是个风光无限人物,最后还不是落马,索子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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