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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你来往闹别扭,身后怀恩冲含珍和银朱招招手,示意她们退下。
临溪亭里早就预备好两张小马扎,万岁爷和纯主儿要是累,大可以在那儿歇歇脚。他们做奴才最要紧宗就是审时度势,这时候再戳在他们眼窝子里,就显得不讨人喜欢。
可银朱还是有些担忧,边走边回头,小声嘟囔着:“咱们主儿这梗脾气,回头别和皇上打起来吧!”
含珍说不会,“其实咱们主儿比谁都聪明,平时看她闲散,不过是她不愿意认真计较罢。”
怀恩引她们远远站到含清斋前廊庑下,笑着说:“这话正是呢,主儿小时候虽皮头皮脸,可聪明着呢。咱们万岁爷,有时候脾气……那什些儿,遇上小主这种单刀直入劲儿,比遇上夏太医还管用。”
主儿现在该关注不是谁拿她网兜,而是皇上移驾花园,陪她玩儿来!
快快快,不能叫皇上等急,忙脚步匆匆赶到临溪亭前。
颐行招呼声万岁爷,“您这是干嘛呢?”
皇帝怔住,他刚来时候并未见到她踪影,以为她们已经回去。这网兜撂在这里,他原本是不想碰,但瞧瞧水里成团蛤蟆骨朵,他也动心思,想捞几尾回去养养。
结果他胳膊刚伸出去,她就出现,副惊诧样子望着他,那眼神紧紧盯着网兜,仿佛宝贝落入歹人之手。
怀恩作为御前总管,不好把话说得那明,其中意思大家可以意会,不可言传。
“那什”,无非是有点小矫情,帝王嘛,生来就是娇主子,打小只要闹上闹,乾清宫都要抖上三抖人物。虽然如今年长,说话办事都有分寸,但帝王威仪背后总有股少年般天真气,即便到今日,还是没有完全消磨殆尽。
不过也是,才二十二岁罢,若没有如山重压,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少爷,大抵还在背靠父母考取功名呢。老姑奶奶是皇上少年时候见证,两个人在块儿,就还原成个六岁,个十二。
多好年纪,还拥有着相同回忆……嘿,这是皇城里头任何位嫔妃都没有殊荣,万岁爷是属于老姑奶奶个人少年郎,想想都美。
怀恩眯觑着眼儿,怀抱拂尘远望着亭子前两位,看他们在块儿捞蛤蟆骨朵多和谐。个执杆儿,个拿桶预备接着,有说有笑地……咦,怎好像拉扯起来?
皇帝迟疑,手上忘使劲儿,头杵进水里,打得那小小黑漩涡四散。
颐行唉哟声,“好容易等得它们靠岸,就被您这搅和,全乱套!”
皇帝无措地回头看眼水里,“这多还不够你捞吗?”
颐行蹲在水边看,见那蛤蟆骨朵像敲进热汤里鸡蛋,瞬就变成蛋花儿分崩离析。她沉沉叹口气,“您不知道吃瓜子儿,攒成把扔进嘴里才有意思吗?”
“这东西又不是瓜子儿……”皇帝还在试图辩驳,“大不朕帮你捞,什时候捞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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