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呢,则是比较单纯,考虑不那多,瞅着老姑奶奶说:“人家二十八啦,比您大轮呢,照说有什好。早前老辈儿里,十四五岁生儿子大有人在,差十二岁,说句打嘴,人家都能当您阿玛……”
结果引发颐行不满,跳起来便追赶她。银朱路逃窜,窜进次间,最后被追上,照准屁股抽下子。
可怜老姑奶奶忘自己手上伤,这记下去疼得龇牙咧嘴。银朱径讨饶,含珍来劝架,大家扭在起笑闹阵子,最后仰在床上,望着细纱帐顶直喘气儿。
颐行唉声,“想家,不知道家里老太太怎样。”
含珍翻个身道:“主儿要是怕太福晋惦念,还去找常禄,让他帮着往府里去趟。不过信是不能写,免得落
颐行回头瞧案上眼,天爷,这辈子就没见过那大桶装香粉,别人都是拿雕花银盒子装着,里头搁个精巧丝绒粉扑,便于点点扑在脖子、腋下、周身。内务府可好,送来珐琅罐子足有水井里吊水桶那粗壮,往案上搁,活像个骨灰坛子。
这不是侮辱人吗,言下之意就是她身上有味儿,而且是好大味儿,必须以厚厚香粉掩盖,因此用量奇大。内务府向来是个抠门儿衙门,要不是皇上这吩咐,他们怎舍得给她送来大桶!
她懒懒收回视线,继续窝在臂弯哀伤着,自己给自己挖个坑,晋位事儿还是托付夏太医办成呢,谁知道这快,自己就改主意,果然女人都是善变。
颐行还在苦恼,含珍开解却针见血,“少女怀春总是有,别说您对夏太医,咱们十五六岁时候,见哪个太监长得眉清目秀,也忍不住多瞧两眼呢。可夏太医再好,也没有皇上好,皇上是您正主儿,和您怎着都是顺理成章。夏太医呢,要是听说您对他动心思,能把他活活吓死。”
这话很是,毕竟和妃嫔走影儿,那可是剥皮抽筋罪过,谁能甘冒性命之虞做场美梦。
颐行长吁口气,“就是自个儿怀个春,你们全当没瞧见,让个人瞎琢磨去吧。”
含珍笑笑道:“瞎琢磨自然是可以,只是人前人后要仔细,埋在自己心里就成。千万不能告诉夏太医,别让人为这事儿头疼,就是对夏太医多次帮衬咱们报答,成不成?”
含珍最善于好言好语开解人,她从不疾言厉色冲谁吆喝。在宫里这些年,和各式各样人都打过交道,尤其知道对年轻主子,你得捋顺她,不能揽子“不许、不成”。再说老姑奶奶其人,大抵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嘴上感慨几句过过干瘾,真让她去和夏太医如何,她又思前想后迈不开步子。
颐行迟疑下,最后当然得点头应承。
人家回回帮她忙,她不能恩将仇报啊。就是心里头悄悄地喜欢他,皇上后宫佳丽如云,自己在没人知道角落里装着这个人,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其实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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