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漂亮,臭美老姑奶奶直觉得自己还成,可堪看。当初家里老太太常戴着老花镜,捧着她脸检查,这多年愣是没有发现颗痣,粒斑,肉皮儿好占优势,真是没办法。
当然也有人拈酸,捏着不高不矮嗓子揶揄:“扑个蝴蝶都能晋位人,能不好看吗!”
于是大家窃窃私议起来,大有瞧不上以这种手段勾引圣心人。
颐行呢,不小心眼儿,反正那事儿确实是她谋划,让人说三道四也是应该。因此她老神在在,光顾着她们说她漂亮,那些不动听话,完全可以过耳不入。
“敬事房回来!”忽然有人低呼声。
儿都被她撞破过,遇上用膳罢,也没什不得。反正今天她学聪明,跟着四面八方汇聚主儿们同从东边夹道进后院。常在以上位分进东边围房,她则和剩下二十来个答应起,移进西边围房里。
等待时候,大家都提心吊胆,不知道牌子会翻到谁头上。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既期待又带着恐惧,脑子里白茫茫片,好些事儿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进宫来。
敬事房徐飒顶着银盘去,伺候多年差事,练出惯用好本事,手扶着盘子边缘,手轻快地甩动起来,顺着东边廊庑往南,晋养心殿前殿。
“你们猜猜,今儿是谁?”
小答应们不像东围房里那些主儿们沉得住气,因知道自己位分低微,皇上大抵是不会留意她们,所以每天过来,都存着份赶集般凑热闹心。
大伙儿往东南方看,徐飒领着他徒弟打廊庑上过来,先到东边围房喊声“叫去”。这嗓门儿大家都能听见,因此当他再来西围房时,已经没有人再存着期待。
众人意兴阑珊站起身,预备回各自住处,颐行庆幸天又无惊无险度过,离座带上银朱,准备打道回府。
可就在这时,门上来御前太监柿子,冲屋里大声传话,说:“颐答应昨儿御前失仪,皇上圣心不悦,特下口谕,命颐答应留下听训斥……颐主儿,谢
有人说:“定是裕贵妃,她位分最高,又代管着六宫事,皇上也得让她几分面子。”
也有人说:“九成是吉贵人,这些娘娘们里头,就数吉贵人长得最好看。”
说起好看,那可是人个看法儿,于是吱吱喳喳争执起来,有说婉贵人长得秀致,有说康嫔长得端庄,还有人说贵人长得江南水乡……虽然颐行也不明白,所谓江南水乡究竟是什长相,琢磨半天,觉得大概是因为贵人眼睛里头老是雾气蒙蒙吧。北方姑娘们认识里,江南老下雨,老起雾,因此贵人那双略显委屈相眼睛,就成大家口中江南水乡。
“要说好看,咱们里头有位,怎没人提起?”忽然有人说,只瞬,二十来双眼睛便齐望向颐行。
颐行有点慌,直愣愣目光在众人之间打转,心说什意思?这是致认定她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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