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没又倒下,回头诬陷草菅人命。”琴姑姑没好气儿地说,厌恶地调开视线,“既然没什大碍,等雨停,你们几个就上宝华殿去吧。过两天有大喇嘛进宫祈福,宝华殿当差忙不过来,借咱们这儿人周转周转。”
反正尚仪局就是个临调场子,哪里缺人手,都由她们这群当散活儿人去支应。
颐行和银朱并几个小宫女应,站在檐下巴巴儿等雨停,就看那雨水顺着瓦当倾泻而下,砸进底下尺来宽排水沟里,然后水流奔涌着,急不可待地向西滚滚而去。
等响晴,等雨停,且没有那快,午后又是阵隆隆雷声传来,那是老天爷闷在被窝里打喷嚏,全是副优柔寡断劲儿。
颐行和银朱等得不耐烦,活儿既然分派给她们,到底都是她们份内,白天干不完,夜里就得留在宝华殿,这想,拖下去不上算,还不如早早干完,早早儿回来。
婉说法道:“们外值给宫人看病,保命是头桩,至于治完好不好看,宫人们大都不在乎。像那些精细药,外值般不备,宫值上用得比较多,要不你等等,得闲给你踅摸踅摸去,要是讨着,再打发苏拉给你送过来。”
颐行不是傻子,当然不能傻呵呵打蛇随棍上,忙道:“就那问,怎好劳烦您给踅摸呢。们宫女干活儿手,留疤就留疤吧,也没什要紧。”
岩太医点点头,又给她把回脉,说姑娘血气方刚,半点毛病没有。既然用不着开方子,就收拾收拾,打道回南三所。
送走岩太医,银朱说:“这太医不靠谱得很,宫女怎,宫女就不要好看?”
那也是没辙,给太监宫女看病,能和给主儿们看病样吗!
于是也不等,进屋里找出两把雨伞来,大家挤挤往宝华殿去。好在宝华殿离尚仪局不远,过西二长街进春华门就到,只是这路雨水飞溅,绕过雨花阁就已经湿鞋,跑进宝华殿时,连袍裾都粘住裤腿,行人
颐行盘弄着手里金疮药,拔开盖子嗅,褐色粉末呛得人直咳嗽。这要是洒到伤口上,好利索后留疤只怕更明显,到底不敢用,重新盖起来,搁在旁。
不过既然人没大碍,诊断结果也得报给尚仪局,颐行不能在他坦里偷懒,重新梳辫子,仍旧回院儿里听差。
琴姑姑对她横眼来竖眼去,捻着酸道:“你这病症,来得快去得也快,太医来给你瞧,竟是什事儿也没有?”
颐行掖着两手,垂首道:“打小就有血不归心毛病,确实来得快去得也快。先前姑姑还没让起来呢,要不还回去跪着吧,姑姑千万别生气。”
她说这话时候语气软绵绵,带着副委曲求全味道,可她敢跪,琴姑姑也不敢让她再淋雨。银朱说对,千金万金小姐,身底子不像营房丫头小牛犊子似。倘或不高兴,死,到时候牵连罪过,多年道行可就毁于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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