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仪说完,便转身指派宫人干活儿去,银朱虽也在殿上伺候,但因隔半个大殿,到这时候才溜过来和她说上话。开口就是神天菩萨,“以为您今儿要交代在这里呢。”
颐行转过头,哭丧着脸说:“怪倒霉,本以为能露脸……”
“您露脸呀。”银朱说,“刚才好大动静,万岁爷瞧您,看得真真。”
颐行却愈发丧气,“看这呆头呆脑样子,八成觉得蠢相,心里想着难怪三选没过。”
其实银朱也觉得悬,但又不忍心打击她,只说:“没事儿,好看女人蠢相也讨喜,没准儿皇上就喜欢不机灵女人呢。”
能保得万年不衰?都是做嫔妃,谁也不知道娘家明儿是愈发荣宠,还是说倒就倒。为人留线,日后好相见,想来这种念头和那些主儿们不样,所以她们背后也不拿这贵妃当回事儿。”
说多全是牢骚,贵妃这样温婉娴静人,终归不能弄得怨妇样。话到这里就差不多,贵妃复又安慰颐行两句,由宫女们簇拥着,回她永寿宫去。
大宴散后正大光明殿凌乱得很,吴尚仪站在地心怅然四顾,待正正脸色,才扬声吩咐外面人进来打扫。
颐行要伸手,吴尚仪没让,“贵妃娘娘先头说,不叫你碰水,收摊事儿让她们办吧。”
可她嘴上虽这说,愠怒之色拢在眉间,颐行觑觑她,心里头直发虚,期期艾艾道:“尚仪,是个猴儿顶灯,办这些事儿,又让您糟心。”
这是什话!颐行垂着嘴角说:“你不会开解,就甭说话,快着点儿干活,干完好回他坦。”
银朱应声,又忙活去,颐行也不能站在边上干看,便跟着凑凑手。
伤口这块火辣辣地疼,那猫没剪指甲,犁上来道,简直能深挖到骨头似。颐行只好抽出帕子把手裹起来,心里想着不成就得找太医瞧瞧,没皇贵妃没当上,先破相,破相倒不要紧,要紧是眼下疼得慌。
反正宫里盛宴,排场就是大,尚仪局收拾头轮,剩下够苏拉收拾到后半夜去。
她们差事办完后,行人照旧
吴尚仪还能说什,只顾看着她,连叹两口气。
“今儿是你运势高,又逢着万寿节不宜打杀,让你逃过劫,要是换平常,你想想什后果?也怪,你还不老道,就听着含珍让你上前头伺候,好在你这桌是和妃和永贵人,要是在皇上跟前造次,怕是谁也救不你。”
颐行让她说得眼里冒泪花儿,这眼泪是对劫后余生庆幸,还好自己福大命大。可见人没点儿真材料,不能充大铆钉。真要是敢上皇帝跟前点眼,人家九五至尊可不讲游园交情,不记得你尚且要降罪你,记起你,恐怕更要杀之而后快。
“那往后……”记吃不记打性格,刚脱险,她又开始琢磨前程。
吴尚仪瞥她眼,“贵妃娘娘算是记下你,将来总有你出头时候,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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