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彦心里略略好受些,被路西野在无人看见地方悄悄握住手。
“手这冷?”路西野声音沉少许,很轻地问他,然后把自己外套脱披在他肩上,又重新蹲下来,将他两只手都笼在自己手心里。
路西野手很热
秦默彦没有张眼也没有说话,姜黄还要说话,可刚发个音节便安静下来。
像是有人站到自己面前,灯光被那人身影挡得暗暗。
片刻沉寂后,那人没有走开,也没有说话,秦默彦忍不住慢慢张开眼睛。
这样角度看出去,那人身形更见高大,肩膀很宽,将灯影挡住,把他笼在他影子里。
像是用另种方式将他抱进怀里。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以为,无论这段戏多难,只要忍忍也就可以很快过去。
可事实却远比他想象更不容易。
这里池水比游泳馆要深些,也更凉些,拍摄场地温度也更低……
以至于他每次下水都要很努力才能稳住不要发抖,可偏偏又因为那份努力反而让本该放松情绪表达得刻意起来。
“先休息下吧。”导演微微叹口气:“等会儿再拍几场,如果还不能过话,今天就只能先拍别。”
安更容易掌握。
可NG还是遍遍地发生在他身上,文安甚至连下水机会都没有。
第个镜头已经不知道重拍多少次,现场工作人员多少都有点焦躁起来,就连向脾气很好导演也有点忍不住上火。
可看着秦默彦依旧在安安静静地拍戏,反反复复地下水,他忍住没发声。
直到再有次NG后,导演终于喊暂停,把秦默彦叫过去。
“路西野?”秦默彦想要起身,被路西野弯腰按住。
“不顺利吗?”他抬手捋捋他被水染湿发,轻声地问。
“有点。”秦默彦说,又垂垂眼睛:“总是过不。”
路西野慢慢在他面前蹲下身来,微微抬头看他:“拍戏不就是这样子吗?林郡去年投部电影,说有条戏主角拍两三天才过。”
他说着微微笑笑:“也没见人家像你这丧气?”
秦默彦点点头,沉默着回到自己休息椅上坐下来。
姜黄在身后为他披件薄毯,又递热水过来。
秦默彦说声谢谢,拧开盖子喝两口。
他没再看剧本,而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小秦,”姜黄有点焦虑地坐在他身侧:“要不们跟导演说下先拍别吧?”
“刚才讲戏时候不是很好?”导演低声问:“怎下去就不行?”
“小秦弟弟之前不会游泳,”文安忍不住替秦默彦分辨:“他最近才刚学,肯定会生疏些。”
“现在只是站在水里,并没有游。”导演说。
“对不起。”秦默彦认真地道歉,灯光下,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有种难以言说脆弱感:“再努力下。”
事实上,从拿到剧本开始,这几段戏他就已经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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