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风背对他坐着,认真在桌上书写,灯光打在他脸上,暖融融得。
路西野不舍得睡,张着眼睛看他背影与小片侧颊。
过度饮酒与情绪大起大落后遗症很快显现,疲倦如座山缓缓地压在他眼皮上。
他视线渐渐模糊,眼皮在起起落落中,终于彻底垂下去。
背后呼吸变得绵长而匀称,江随风慢慢转过头去。
好像在他眼里,他和喜欢他其它任何人,并没有什不同。
他低下头去,慢慢把那杯奶喝,问:“你要搬去哪里?”
“郊区。”江随风说。
“那上学怎办?”路西野问。
“找份新工作,”江随风说:“跟学校请长假。”
“先辞职后搬家?”路西野看着江随风,目光灼灼,又说:“以为你要走。”
“为什要走?”江随风反问,笑笑:“为躲你?”
路西野没说话。
“不是,也没有必要,”江随风口否决:“家……,妈,学业都在这里,怎可能会为躲个人而远走他乡?”
是啊,还有江莹呢。
感应灯灭,地下阴冷空间里不见点天光,路西野按在江随风后脑手慢慢动起来。
从浓密柔软发丝,到冰凉小巧耳垂,然后是柔软光滑面颊,再到温热湿润嘴唇……,最后停在他下巴上。
江随风被人捏着下巴抬起脸来,黑暗中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灼灼目光。
“江随风,”路西野说,语气里带些难以置信:“怎可能认错你?”
听起来,好像他很爱很爱那个人,真就是江随风。
他垂眸看路西野睡脸,那张脸只露出半张来,眉毛英挺,眼裂狭长,眼尾往上飞起,该是很意气风发张脸。
他起身,帮他把棉被往下拉拉,又把
路西野愣愣,江随风已弯腰收杯子自顾自去厨房洗。
他没赶他走,而是把床铺铺整齐,很耐心地对他说:“你喝酒,先睡吧。”
路西野心里又喜悦起来,探手握他手腕:“你呢?”
“还要写作业。”江随风说:“要晚点。”
路西野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鼻尖,嗅那上面残留气息。
江莹在这边有那多资产,就算想走,也不可能点痕迹都不留下。
路西野闭闭眼,被恐惧支配颗心慢慢稳下来。
“而且,”他听江随风继续说:“如果将来有别人喜欢,难不成要再躲开?”
他笑笑:“没有这个道理。”
路西野看着他脸上那抹浅笑,自然又凉薄。
江随风忽然生出种奇怪感觉来:路西野喜欢那个人,除长双和他相同眼睛,也取和他相同名字。
他站在那里,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
路西野喝醉,跟喝醉人说什都没有意义,也不合时宜。
*
小厨房里升起缕热气来,江随风端着两杯热牛奶出来,递杯给路西野:“只是搬家,你不也觉得这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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