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太少,厨房太小,江随风站在门口剥葱,路西野站在里面开火,两人勉强拼凑出两碗蔬菜面来,又蒸碗蛋。
书桌很小,吃饭时手臂碰着手臂,偶尔摩挲在起,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温度。
这是最亲密人才会有姿势,路西野低头笑起来,想将这顿饭时间无限拉长。
他侧眸去看江随风。
这样角度看过去,江随风长而密睫毛尤其打眼,光从气窗里透过来线,将他睫毛阴影
路西野又扯他把,江随风不动,抿着唇冷冷地看向他。
那眼神里又有戾气,和那晚巷道里昏暗不明灯光下,露出双眼睛模样。
路西野怔怔地看着那双眼睛,慢慢松手。
见江随风掀被要下床,忙又握他手腕,轻声求饶:“别生气吧?”
又说:“只是看你醒来精神不太好,才开个玩笑。”
那双眸子里含着笑意,正微垂着眼睫在看他。
“早。”路西野说,声音带着晨起沙哑,很性感,又很温柔。
像是带温度般,这个字便让江随风脸颊隐隐发起烫来。
他抿抿唇,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地下室光线不那明亮。
他轻声回道:“早。”
似乎从未这温暖过,像是抱个暖炉在怀里,温度刚刚好。
这是江随风重生以来,第次夜无梦。
气窗里透进微光来,行人脚步声断断续续从窗前传进来,伴着偶尔交谈声。
他像冬眠刺猬,被惊蛰雷声唤醒,缓缓张开眼睛。
怀里是截紧致腰身,他身体正紧紧贴在那截腰主人身上,像株菟丝花缠绕着枝繁叶茂大树,源源不断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着养分。
“没生气。”江随风说,选衣服,去卫生间换上。
出来时路西野也已经收拾利落,正弯着腰在厨房里翻东西。
江随风有些恍神,狭小厨房里,因路西野存在,仿佛都亮几分。
路西野偏头看他,含笑道:“过来。”
又说:“帮剥根葱。”
又试着用力,想把自己手抽回来,可路西野只微微用力,就将他重新扯下去。
鼻尖撞在温热紧实胸膛上,只大手扣在他后脑上,揉进他乌黑发丝里。
江随风努力抬起身来,恼羞成怒地瞪路西野眼。
“江随风,”路西野紧紧扣住他手,依然用那样语调问他,不紧不慢:“睡着时候就把人抱那紧,张开眼睛就不认?”
江随风不回答,只用力去挣自己手:“你先放手。”
江随风手指蓦地紧,彻底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连手指都和那人纠缠在起,紧紧交握着……
像是感知到他动作,那只手紧接着回握下,将他手扣得更紧。
江随风被惊得屏住呼吸,颗心怦怦直跳。
昨晚路西野在他家留宿,他们睡在同张床上……
他把动作放得极轻,悄悄抬起头来,目光上扬间,对上双清亮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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