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他手腕,然后又把把目光移到他贴纹身贴侧颊上。
那里已经不疼,但仍有隐隐涨意。
“很好看。”他说,声音低沉,目光也不似最初柔和,变得暗沉下去。
片刻后他又问:“还疼吗?”
江随风手指蓦地紧紧。
时间久,那些疤痕早就不疼,可却永久地留在那截手腕甚至更往上截小臂上。
他早就看惯,也不太在意,只低头敲支烟咬在唇间,却又忘记打火。
只手里捏着鼓槌,下意识地遍遍擦拭。
不知道擦到第几遍时候,眼前忽然亮。
缕火光蓦地在他面前燃起,被只很好看手擎着,点点靠近他唇。
“那怎行?”江莹忙说:“你将来读书,结婚,哪样不要钱,妈得给你多存点才行。”
江随风笑笑,低下头去,轻轻嗯声。
*
这晚,江随风再次出现在酒吧时候,向冷淡脸上贴朵蒲公英纹身。
蒲公英飞起种子,小伞般点在他眼尾,在舞台灯光下晕出空灵美感。
事儿,”江随风终于抬起眼睛,嘴角翘起来,带点安抚笑意:“妈,您放心,秦默寻再敢找麻烦,保证打断他条腿,找两次,就断两条。”
上辈子她用母子关系拿捏他,那现在,他也用母子关系还回她。
果然,江莹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白起来,握着筷子手也像抽筋样拧紧。
上世,他对她尽最终义务,他们之间本该再无牵连。
这世,他不想再迁就她,或者任何人。
他不知道他在问哪里,只是本能地把衣袖拉下去。
路西野没有紧追不放,他依然站
他没抬头,只就着那靠近火苗吸口,看着烟头上冒出亮眼火星,像小小没有炸开烟花。
火苗熄下去,那只手也收回去。
他抬起眼来,目光对上路西野视线。
路西野在看他,目光柔和而专注,没有侵略性。
和他在台上感受到完全不同。
他能感觉到很多视线集中在身上。
可慢慢,其他视线都被最炙热那束给屏蔽掉。
全场似乎只剩那道目光,紧紧地胶着在他身上,让他后背泛起股不寻常热意。
回到后台休息室时,他难得地将袖口挽起几褶,露出截细白手腕。
手腕上有浅浅咖啡色斑点,是刚开始做早餐摊子时,大锅里热油溅上来,烫出疤痕。
江随风低头将面汤喝,起身拎起书包:“妈,上学去,您吃完把碗放那儿,回来洗。”
江莹还没反应过来,江随风已经顺着地下室狭窄楼梯往上走。
“对,”走两步他又停下:“您这次要住几天?”
“哦,”江莹清醒过来:“会就走,那边忙得很,实在太想你,才跟东家请天假。”
江随风点点头,过片刻说:“要不您不要去,再多赚点,们母子就不用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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