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没头没尾,楚和却听懂。
“你意思是,咱俩还挺幸运,成后边那部分?”楚和边问,边要杯红茶,“那如果说,是受害者,你信不信?”
“信。”魏予怀说得坚定极,不像个萍水相逢艳遇对象,倒像个执子之手、相伴至今旧友。
“既然你看到新闻,那你对比那两幅画,什感受?”
“不懂你们怎界定抄袭啊。就是乍看感觉有地方颜色挺像。”
“说你参赛作品跟他那幅像。”
“你好委婉。”明明各家媒体都恨不得把“抄袭”俩字当标题。
魏予怀本来就不相信这件事,听到这,那种没来由信任更强烈。他随手夹块鱼,问“这是咖喱酸鱼吗”,得到肯定后才放进嘴里,咕哝咕哝地嚼起来。
他吃东西还是爱咬叉子,把吸管嘬得全是牙印。
楚和问:“不想知道为什这做?”
这话出,楚和哪还敢说别,巴不得现在就搂着人亲亲抱抱,刻也不想浪费。
这个倒计时又危险又刺激,既像定时炸弹提醒他们注定要分离,又像末日余温叫他们更珍惜眼前。
出院时,魏予怀元气恢复大半,烧也退。
已经是暮色四合,回程正巧路过家Crab,楚和拉着同样很饿魏予怀起进去。
餐厅是很典型殖民时期建筑,门外摆着KUTTOROTTI(铁板烧饼)摊,里头是很干净舒适卡座。楚和想着让魏予怀多尝些特色菜,点Lamprais、罗望子树果干和PolSambol配菜。颜色十分丰富,绿色和明黄放到起,看着就很热带。
“细看呢?”
“差别很大。”
“其实那幅画是毕设,”楚和叹口气,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先把草图拿给谷老师看,才去完成接下来创作。他没过多久就画出自己作品,但
“你又没抄,哪来为什?”年轻人规矩地戴好胸巾,并让楚和也折好戴上,因为那件白T上已经沾上咖喱。
楚和没理会,只是追问:“这确定?”
“你不是那种人。”
“们才认识两周不到。”楚和本以为旧事重提会激动或难堪,但因为魏予怀句话,他竟非常平静,甚至更想弄清楚信任从何而来。
“有人认识十多年、二十年甚至辈子,结果怎样呢?”魏予怀耸耸肩,不锈钢叉子在牙关前咯哒敲着,“有人面没见,又怎样呢?”
楚和想起自己还缺张静物小品,于是咔嚓拍下张,准备回去画。
魏予怀欣慰地问:“你现在拍素材倒是挺积极哈?”
楚和笑,“直都挺积极,只不过原来不敢动笔。怕谷老师看到又要说‘垃圾’罢。”
“谷老师?哦,那个现实派大师?见过新闻。”魏予怀绝口不提年前抄袭风波。
楚和本很介意这件事,但今天不知怎,可能是蝉鸣太热闹或是暖风太熏吧,总之楚和突然很愿意倾诉:“新闻?你看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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