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和爱人依旧是分手,而也还是回柳镇。
看,生活多奇妙。你以为永远不会发生事情,永远都在以你意想不到方式给你惊喜。
如今唯确定是,施岷说没错——柳镇大巴,开往春天。
妈就这朝走过来,手抖得不像话——她举起手,想碰,又像怕把吓跑样,最后只是停留在空气里。
如果是平时,倒也没那害怕,但这会施岷在旁边。
高中时跟家里出柜,被爸拖去诊所进行“心理”治疗。那几周里,经历电击、催吐脱敏——以至于很长段时间里都不敢见施岷,就是因为这些可怖治疗留下后遗症。
是妈求着爸,把从那种地方接出来。
那段时间吃什都会吐,体重下降得厉害,妈就变着法地做流食,直到看能吃点半流体,再把爱吃食物往里头加。
后来被爸差点打断条腿,断断续续住院,也是妈直在陪床。
可还是没再回家过——爸问那个人是谁,死也不说,他要断,死也不肯,他就断生活费。后来上大学,他们也有新宝宝,直到拿到offer后回家,他们也没能原谅。
日子就这过得还算舒畅,镇上毕竟人少,俩时常同进同出,也不免会被认出来。
别人倒还好,有次,被妈看到。
她手里抱着小孩,正笑着逗他。
赶紧藏起来,可惜太晚,她眼就看到,然后愣在那。过好会,才把小孩交给附近书店老板。
“岷岷?”她叫住。
这多年,哪怕是闹决裂那会,都把俩关系藏得好好,就是怕他受到影响。
“对,回来。”
其实是有愧疚。说实话,他们养、爱将近十八年,可却就这消失,甚至回柳镇,都没再打声招呼——堕落,不孝,难以被饶恕。这是万千罪行中种。
“对不起,妈。”
这声“妈”让她哭得很厉害,但毕竟是在大马路上,她忍忍,把拉到
那时候,施岷告诉,柳镇大巴开往春天。
他不知道是,在春天之前,在家又挨几顿打。
那时候他们新孩子,还在襁褓里,睡得又香又甜。摇篮比小时候用高级很多,是那种带温度调节款式。
而跪在地上,让爸用椅背下下抽在身上。
仍未能如他们所愿,跟他们口中“勾引未成年人变态”分手,反而过就是许多年。而在被赶出家门时候,梗着脖子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柳镇。
不敢停,施岷却先停。
敢肯定,施岷望向时候,是毫无遮拦,大胆直白。
“你怎回来”妈话都说不利索,满眼都是惊讶,“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回来吗”
支支吾吾半天。
是,说过这句话,在那次回家之后。爸说,要接着把送去诊所,直到治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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