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没有滴泪,但是语气痛苦得让五脏六腑都开始抽搐。
“倩倩——倩倩本来也打算治疗跟你聊过之后,回来就说要把房子卖,去旅游——们家到底是做什孽啊?啊!”
他和林倩阿姨之前也会叫岷岷,可现在,他们岷岷被害得好痛苦。
依旧道歉,道歉,道歉。
除道歉,就是跟他保证绝对不会再离开施老师。
那语气,跟和个死人对话没有区别。
“你说你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安心做老师,帮他治好胃病,辈子陪着他。”叔叔面无表情,但能听出他绝望。
他突然抬头,问:“哪点你做到?”
没忍住哭出来,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你现在来说对不起姓方,你之前都干什!”他突然大喊。
病房门口,见到施岷爸爸。
他大概是受不住两轮打击,头发夜之间白半。明明之前跟起打牌还笑呵呵叔叔,现在眼睛浑浊、皱纹横生,佝偻在角落里像无人问津流浪猫。
命运不公。只能这想。
他们都是很好很乐观人,很努力地在生活,可病魔不找该找人,偏偏挑中他们。
施叔叔见到,就跟见到仇人样,那种眼神是从没见过,看个垃圾或看个杀人犯也不会用那伤人眼神。
手忙脚乱地去找辞职信,想告诉他只要施岷愿意,接下来不管发生什都会好好照顾他,照顾他辈子任打任骂都可以。
“你配吗!”他红着眼,,bao怒样子很吓人,“你照顾他就照顾成这个样子?方岷告诉你,别以为自己事业有成就可以想要什要什,你这样年轻人路上抓大把——你照顾他辈子?他有几个辈子给你糟蹋!”
失语,想不出什保证词,只能遍遍重复,会,会,真会。
叔叔看笑话似摇头,“你会?你会什?岷岷跟提过你们分手事,在那种情况下分手?啊?这就是你说会?方岷,他现在好不容易走出来,自己个人过得好好,求求你行不行?
本来是懵,被他这喊,突然跟团乱麻样。
都干什?
满脑子都是施老师说他个人在医院动刀子,没人陪床自己扛着手术痛,说他在课间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照片。
“你说,岷岷个人怎熬过来呢?”叔叔在补刀子。
他颤抖着捶,拉外套,边打边说:“岷岷本来还好好,没有你,什事儿都没有!你出现他就住院,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方岷,你是们家克星吗?”
应得。
他在走廊里给巴掌,好像把剩余力气全用上。甩完他就脱力,瘫回椅子上。
被打得耳鸣,眼前也是花。
可觉得他打得轻,怕他不解气,自己补几巴掌。
“记得你说过话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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