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岷楼下等小时,快闭寝时,他终于回来,跟郑九有说有笑。
路灯不是很亮,但足够让看清他。
男孩手舞足蹈着,脸本转向他舍友。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碰巧聊到
“照你这说”尽量轻声地说,“那个学英语,岂不是毕业就该失业?”
方岷愣下,随后哈哈笑道:“当然不是!你学什都是最棒。”
摇摇头,继续听他吐槽语速很快老师和热水不热澡堂。
挂电话前,他叹口气:“要是施老师能教大学生就好,定每天去蹭课。”
施老师教不大学生,但施老师可以教你。
回柳镇后依旧过得忙忙碌碌,方岷也忙于学业和实习之间。
每晚十点半以后,们才有空通过手机联系。大部分时候是听他在说。
开始,他会和抱怨,不适应住宿、课程听不懂、考试分数总是很低。A校人,大多在高中时期都是名列前茅,但排名总有先后。以为方岷是受不从尖子生到泯然众人转变,于是安慰他,没事,大学里让自己过得开心最重要,去做些你喜欢事情。
没想到电话那头倔强地说,不,拿得到国家奖学金。
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较劲还是想尽快还上学费——想不出别理由——因为在认知里,大学毕竟是最后段可以无拘无束日子,那时对未来几乎没有规划,只参加自己喜欢社团,每天钟爱和英国文学专业人起爬山读书,办许多“没用”活动,如果放到现在,有个词形容,“佛系”。
冬至是方岷生日。去趟宁城,不过没有告诉他。想,这个年纪人,多半是喜欢惊喜。
之前在云市上班奖金直存在卡里,取出来拿它给方岷买块手表。
对物质生活其实没什追求,许多衣服都还是大学时买,林倩女士也不像传统家长那样会催着在大城市买房——用她话说,反正应该不会拥有丈母娘,只要自己过得下去,钱想怎花就怎花。
但很想让方岷得到更好。
小豹子要去草原探险,总得有身鲜艳皮毛。
方岷不样,他直目标明确,且拼尽全力也要实现它。
他就像捕猎豹子,凭着副好皮囊和骄傲性子,惹得班里许多人又爱又恨。唯独知道这头小花豹低头弧线有多美。
从前,猎物是,现在,大概换成闪闪发着光前程。
他学是金融,辅修计算机专业,可记得高中时他非常喜欢生物。有天晚上,问他为什辅修不学生物,小鬼头笑,说,你大概没听说过“环化生材四大天坑”说法吧。
沉默很久,方岷仍在滔滔不绝地和分享他职业规划。情绪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崇敬,总觉得个十八岁不到人,个还没体会过欢愉和彩色人,就这样放弃兴趣、爱好,把专业武断地分成“三六九等”,未免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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