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前头说是揉腰,现在又言自己别处疼,可谁知道你哪儿疼?
“罢,庞召,送贵侍回去吧。”
几乎是刚叫到庞召姓名时,这人就从屋檐翻身而下,半跪于地,等黎挽说完,便
“朕吩咐宫人给你揉。”
“不要,那些宫人都不如陛下揉好。”
林寻声嘟着嘴拒绝。
黎挽脸色瞬间沉下来:“你将朕当做奴才?”
林寻声眼睫颤,他知晓陛下素来重规矩,这罪名可认不得。
对这陪自家妻主下午男子,他是实在热络不起来,心中还泛着酸呢。
“你若无事,且坐在那边看书,朕还想练几副字。”
林寻声哪儿愿意叫别男子跟在皇上身边凑这近磨墨呀,当即缓步走过去,白皙修长手指按到黎挽手腕上,语气十分心疼道:“陛下练这久字,必定手疼吧,臣侍给陛下揉揉。”
黎挽:“……”
“不必,朕手不疼。”
男子娇弱胆小,习惯顺从,照理说,她从前最是不喜欢这等男子,因为会十分麻烦,可贵侍……好像同别人又不样,他麻烦不算麻烦,至少她并不会觉得不耐。
黎挽这练字便是下午,直到林寻声睡醒,她才停下。
那男子从门口缓缓进来,穿件蓝色长衫,气质也是温柔娴静,只黎挽知道,这人骨子里有多自傲,既不温柔也不安静。
拿过贺似初手里帕子,黎挽擦擦手,甚至还有心问:“君后休息可好?”
林寻声咬碎口银牙,心想好什好,梦到你跟别人跑,下子惊醒,着急忙慌就赶过来,结果看见你还真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
想着,他迅速跪下去,啪清脆声,贺似初在边儿听着都觉疼,那膝盖必定青紫吧。
只见林寻声跪在地上,伸手拉着黎挽手,抬头眼里满是水汽,言辞恳切:“臣侍绝无此意,只是陛下昨夜太过生猛,弄疼臣侍,臣侍也不好叫旁人看,现下越发疼,才想叫陛下帮臣侍看看,可陛下,陛下却还要误会臣侍,干脆叫臣侍疼死算。”
美人落泪是何样?
大抵就是串清泪从眼眶滑落,却并不留在脸上,而是顺着脸颊滑至下巴,再直直落入衣襟,往那不可探寻处去。
黎挽头疼捂额,没成想这也能成她错。
她又不是那些男子,整日里这疼那也疼,娇气到不行。
“哼,那臣侍睡这久也该腰酸,陛下帮臣侍揉揉。”
他眨着双水润眼睛看黎挽,莫名有种乖巧。
黎挽:“……”
她就该知道,从林寻声起床那刻起,她就不能再安静练字。
“陛下今儿倒是想起贺贵侍,红袖添香确为桩美谈,陛下好雅兴。”
林寻声说话腔调总是阴阳怪气,黎挽早已习惯,贺似初也习惯,甚至能对林寻声笑出来,再温温柔柔行个礼。
“君后哥哥。”
上回林寻声说他可以唤他哥哥。
林寻声淡淡瞥他眼,不是十分热络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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