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冷。”晏画阑只剩身轻薄仙裙,摆摆手道,“没关系,火力旺,裸奔都不怕。”
这是姑娘家能说出话?
霜绛年噗地笑,招呼他:“快吃罢。吃就不冷。”
他被裹得像头北极熊,整个人陷在圆乎乎暖融融皮毛里,心脏温暖。
两人同吃罢碗馄饨,外面渐渐飘些雪。
霜绛年喂来第二勺汤,里面带馄饨,这回晏画阑有功夫细品,倒真品出些不样来。
薄嫩皮,饱满馅儿,新鲜豚肉里裹着玉米粒,咬便爆出丝甜汁儿。汤味鲜咸,口下去像含许多小虾米在嘴里,似乎有海风味道。
汤汁烫口,却香得让人不忍吞咽,只想好好品尝。
“……好吃。”晏画阑悲痛转移到好奇,“哥、郎君初来乍到,怎知道这里馄饨好吃?”
“小时候来过。”霜绛年自己也吃口,目光怀念,“那时候大概是这老板曾曾曾曾祖父掌勺。没想到这多年过去,铺子还开在同个地方,味道还是样好。”
咯噔咯噔。
霜绛年拉着他在街边家馄饨铺子坐下:“阿阑饿罢?吃些热食暖暖身子,这家味道甚好。”
咯噔咯噔咯噔。
两碗馄饨端上来,奶白水雾热气腾腾,熏得晏画阑满眼泪光。
霜绛年笑问:“阿阑脸色怎如此青白?”
掰直、动凡心?
正想着,霜绛年又伸手过来环住他,似乎还往上扶下他左“胸”。
晏画阑瞳孔地震。
霜绛年面不改色地收回手。
无他,刚才被绊倒时候,晏画阑左边那个发面馒头挤到
晏画阑又舒坦又酸涩:“郎君为何对如此之好?”
“好?”霜绛年放下木勺
他双亲去得早,霜噙月离世时,他也才四岁,在个修仙世家,还远远不到能自食其力年纪。
族中有位嬷嬷是霜噙月奶娘,偷偷接济他,偶尔便会躲开旁人视线,带他来临镇,吃碗这里馄饨。
因为放海味,这里馄饨总会让他想家。
正想着,件皮裘罩在他身上,温暖立刻渗透外衣,熨帖到心里。
霜绛年意外抬眼。
晏画阑:“……冻。”后悔。
除馄饨,桌上还摆两只小瓷壶,不知是什调料。他木木呆呆,抓起壶就往里倒。
霜绛年忙制住他手腕:“醋不可放太多。……你看,汤汁都发黑,这碗不能吃,你吃这碗罢。”
晏画阑不信邪地喝勺汤,被酸得眉目扭曲,泪流满面。
只汤勺递过来,他见救命稻草般口气含在嘴里,那股子酸味才淡不少。
如果不帮忙扶下,吓到外面路人可就不好。
两人相携而出,晏画阑面上言笑晏晏,心里却不停咯噔。
霜绛年折墙角支梅花,插在他发髻间:“这支梅花甚美。在阿阑身上更美。”
咯噔。
霜绛年买支糖葫芦,递给他:“阿阑可想尝?酸酸甜甜,妖族没有新鲜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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