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似乎对他来说很艰难,个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他盯着晏青,像是在等待判决。
霜绛年抬眼,看到他紧绷侧脸。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和妖族之间会有血海深仇。但他同样也想得明白,不管以前妖族做什,都不是晏画阑错。
还好,晏青回答是否定。
“母亲并不知晓此事,等到海族通报上来,为时已晚。”
白鹤沉吟:“事关魔毒和百年前鲛人之难,此行恐怕危险重重。陛下不如先派手下探探再说。”
“你也说事关魔毒,除亲自去,其它人都是去送死。”晏画阑道,“……不想妖族再多几个‘晏青’。”
白鹤丞相无言以对,沉沉叹口气,也只能默许。
*
国祀之后,霜绛年照例去为臧青山为晏青驱毒。
群臣看他目光更加崇拜。
晏画阑面容冷峻,眼中却划过抹憨批笑意。
他传音给霜绛年,嗓音里满是得意:“白鹤老头都看不出易容,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刚才那脚是不是特别漂亮?特别霸气?”
霜绛年习惯他这种表里不,敷衍道:“漂亮漂亮。”
晏画阑心音带笑:“还要感谢哥哥。这手破解易容术精妙手法,还是因为要找哥哥才认真学呢。”
散,谅是臣,也不敢近其半分啊!”
晏画阑笑,忽地垂下手臂,摸摸溟灵头。
他摸得细致又温柔,好像在对待自己亲孩子。
就在这样抚摸下,溟灵身上易容术点点消失,从头到脚,剥开枯瘦皮囊,现出肥头大耳内里。
然后晏画阑脚踹翻他。
晏画阑如蒙大赦。
他松口气道:“你意思,是海族擅自行动?”
“具体情况不确定。”晏
他本想趁机向晏青提起当年鲛人被屠杀事,没想到是晏画阑先问出口。
“百五十年前妖族屠杀鲛人行动,你知道吗?”
晏青回忆片刻:“当然。那在当时也是件震惊朝野大事。虽说鲛人是灵兽,但那灵兽长得太像妖,夕之间屠尽,不留活口……听起来未免残忍。”
晏画阑拳头缓缓攥紧。
“屠杀鲛人族,可是妖王宫下达命令?”
霜绛年:“……”真是不用谢。
狼狈溟灵被押入大牢,其余海族使者也被软禁起来,刑讯逼供。
妖族疆域被魔毒污染消息如块重石压在每只妖心头,他们有些食不知味,还未等国祀结束,就互相小声商讨起来。
白鹤丞相低声问:“不知陛下对此作何打算?”
晏画阑噙口竹茶:“亲自去趟。”
“你这老乌龟,做戏来本尊面前示威。欺君犯上,又该当何罪?”
溟灵抱着壳滚好几圈,才将将停下来。
群臣震惊之下,才知道海族来使竟用易容术。
溟灵为骗过群臣,用易容术自然技术先进,难以分辨,更难以破解。
没想到陛下不但文治武功样样俱佳,还精通晓奇*巧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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