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年从身后抱住晏辰。
幻影如受惊般陡然消散,前面传来晏画阑声音。
“哥哥?”他意外道,“可是哥哥,后面有……”
“有。”
霜绛年暖暖抱住他,枕在他肩头。
“不会悲伤。因为凤凰会与永远在起,永生不灭。”
晏辰盯着他,嘴唇殷红如血,嗓音像情人低语般温柔。
“而只要你活着,终有天会消亡。……不如就像她样,作为皮囊,永远留在身边罢。”
闻言,霜绛年轻轻笑。
噩梦中被晏辰剥皮痛楚犹在心间,现在他却没那怕。
晏画阑眼中浮起血丝,咬咬牙道:“……没什。”
霜绛年仍注视着他。
原书中,晏辰也是这抱着凤凰羽衣,穿过幻影重重迷雾,独自走下山。
他拥抱着母亲血迹干枯皮毛,幻影中,身后背着刚被剥皮母亲。
没有皮,血流如注肉和他后背紧紧相贴,鲜血浸透法衣,晏辰整个后背滚烫湿黏,仍有鲜血滴滴顺着他脚后跟落下,砸在草叶上。
他们,物资就拜托你,年哥。”
霜绛年点头,主动牵起晏画阑手:“那们先下山给妖族传信罢。”
晏画阑抬头向他笑,只是那笑容怎看都有些苍白无力。
迷雾中幻象犹在,他们携手向山下走去。
手,总能,bao露出最微小情绪变化。
“——你背后,只有活着。”
因为晏画阑,他理解晏辰。
剥去皮囊,只是因为太过喜欢,太过畏惧喜欢人在某日忽然死去——所以就不如先步将他封存在最鲜活刻,免得日后惨遭遗弃。
“你也只是个扭曲可怜虫罢。”霜绛年眉眼弯起,“就那孤独吗?孤独到要死去皮陪伴你。”
他看到晏辰瞳孔缩,脸色骤然阴冷。
那份阴冷,不过是孩童弱点被戳穿保护色。
晏辰抱着他此生至亲唯留下羽衣,感受着背后来自母亲滚烫,缓缓抬脚,步步向下走。
会悲伤吗?会愤怒吗?还是仇恨?
霜绛年看向晏辰。
在他幻觉中,晏辰睫毛微颤,视线焦点缓缓移到他身上,眼眸中是深不见底黑暗。
他用脸颊轻蹭凤凰羽衣,宛如纯真婴儿亲昵母亲,然后对霜绛年扬起个张扬而疯狂笑容。
霜绛年能感觉到,从某瞬开始,晏画阑手指微微紧,手心里沁凉汗冒出来,手背上青筋无法控制地凸起。
他抬起眼,看到晏画阑脸色微白,后背略有佝偻,就像是在背着什无形东西。
“怎吗”霜绛年无声地用眼神表达。
晏画阑强迫自己翘翘嘴角:“哥哥,感觉背后有……”
霜绛年认真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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