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上燃起凤凰真火,节节断裂。它们落在地上变成僵死蛇,很快便被火焰吞吃。
临死之时,藤蔓才想起,自己并不是晏画阑母亲,更没有凤凰神魂。
它只是红枫岭中根普通鬼藤,受魔主点化,在那棵巨大红枫树上安家,抢夺红枫树生命力、灵气……乃至记忆。
作为母亲欣喜地怀蛋、孵蛋、守护蛋,从来都不属于它,而属于红枫树中残魂。
而它,只是魔主手下个最微不足道小卒子。
施加在凤凰羽衣上幻术被破,藤蔓神识被晏画阑把捏碎,它发出痛苦刺耳嘶号,如同鬼婴啼泣。
“怎可以、你怎可以这般对!”它狂乱地挥舞着自己藤条,“是你母亲啊!!”
受它操控,灵兽与凡人们开始集体,bao动,伸出手爪向他们扑来。
“这到底是个什鬼东西?”晏画阑抱着霜绛年躲开,满脸不屑,“这大个美男,怎可能是你这丑鬼下蛋?”
听有人喊它丑鬼,藤蔓舞动得更加疯狂,几乎要把它“便宜儿子”抽死。
他还是第次谈起自己家人。
晏画阑眸光微动,将他拥入怀中。
“岳母定是很温柔人。”
“嗯……”霜绛年才反应过来,掀起眼皮:“谁是你岳母?”
“那换个。母亲,娘,婆婆,反正哥哥娘就是娘……哎呦,好痛。”
风中叹息,缓缓消散。
晏画阑眼中闪过急切,这才伸手去捉她虚影。
清风拂过,他展开手掌,手心里只有片嫣红枫叶。
耳边轻轻响起熟悉童谣。
身为鲛人,霜绛年哼唱有影响情绪能力,晏画阑心中沉痛与仇恨渐渐平息,余下,更多是母亲最后带给他温情。
“魔主不会放过你们……将在地狱等你们,等你们万劫不复……”
尖锐嘶哑
霜绛年则发觉,他手心里鹈鹕妖正在散发出火红光芒,他身影淹没在滚烫红芒之中,就好像在……涅槃。
“咦?”晏画阑惊讶地看向鹈鹕,“他身上怎也有凤凰气息?难道娘还有别儿子?”
他好奇地碰下那团红芒,转瞬间,红芒穿过他心脏,借着他体内缕凤凰血脉,直直射向那棵苍老枯败红枫树。
灰暗枫叶霎时间被火焰点燃,它们没有被烧成灰烬,反而还在火焰中滋养得更加鲜红夺目。
“啊啊啊——!”
霜绛年对他这张破坏气氛嘴忍无可忍,直接退出对方识海。
晏画阑面上憨笑缓缓消失,他低下头,紧紧攥住那片红枫叶。
*
红枫岭。
此次幻境短暂,识海中发生切,晏画阑全都记得。
“这是哥哥母亲唱给哥哥吗?”
霜绛年微讶:“你怎知道?”
阴暗宅院、大海、船只印象在晏画阑脑海中闪而逝。
“直觉吧。”他说。
“想起娘。”霜绛年轻声道,“天下爱子母亲大抵如是,只愿儿女平安喜乐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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