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画阑认真哼起歌来并不难听。少年嗓音温柔,略带丝缕沙哑,似乎带着很深感情。
霜绛年脑海中,闪过许多记忆虚影。
“这童谣,你从何处学来?”
“你猜?”晏画阑笑道。
他是从霜家那个老婆子口中
霜绛年睫羽微颤,抓住绳索把他拽上船。
上船,晏画阑就虚脱地倒在甲板上。
“晕……哥哥好怕。”他脸色苍白,“抱下,就下。”
少年确实说过,如果抱着他,就没那害怕大海。
霜绛年包扎好他手腕伤口,勉为其难地伸手去抱。
身上绳索紧,向上拉扯。
晏画阑脸上微笑立刻变成可怜巴巴委屈,他四十五度角仰脸歪头杀,用无辜眼神看向上方霜绛年。
霜绛年冷漠地松开绳子。
晏画阑瞬间坠下去——落向鲨鱼群血盆大口。
他骤降又骤停,惊恐地缩回腿,大喊“哥哥救命”。
然后,那黑影如箭矢般跃上货船。
“敌袭!”
“哪个不长眼盯上爷船,不怕被爷喂鲨鱼……啊!!”
“是鲛人!快逃!”
“怪物!!!”
水人,见此纷纷大笑起来。
其中个海寇狠狠在少年手腕上划,鲜血喷出,落入海中,附近鲨鱼闻血而动,向这边迅速靠拢。
船老大狞笑着把将晏画阑推下船。
“这就是你抢私盐下场!给好好记着,别再碰爷东西——只可惜,要等你下辈子喽。”
话音落下,晏画阑噗通落入海水中。
他是以保护姿态抱上去,晏画阑却反而把他头压在自己胸前,倒像是少年在保护他。
苍茫大海,叶孤舟,人鱼相依相偎,驱散整片大海静默与孤独。
“给你哼首歌吧。”晏画阑提议。
霜绛年默认。
首童谣在他耳边响起。
条鲨鱼跃上来,撕咬掉他只靴子。
晏画阑冷汗直冒,头晕目眩。
“这就是你罔顾自己性命惩罚。”
上方传来霜绛年冷漠嗓音。
“哥哥,再也不敢,饶罢。”晏画阑带着哭腔道,“可是哥哥总不肯见,不见哥哥,比死还要难过。”
嘶吼声和惨叫声接连响起。
霜绛年宛如道黑色鬼魂,所过之处,指爪寒芒微闪,便收割掉名海寇性命。
若他全力以赴,十几个穷凶极恶海寇根本不是对手。
被挂在船舷上晏画阑,望着脚下张开血盆大口鲨鱼群,缓缓露出个微笑。
——他以自身为饵,终于钓到不肯见他哥哥。
霜绛年淡然脸,逐渐紧张起来。
晏画阑之前喊叫许是装,但这些海寇绝对不是,那些从远处窜来鲨鱼也绝对不是。
眼下少年双手被绑,手腕仍有汩汩鲜血流出,他试图挣扎,越挣扎,下沉得越快。
道黑影游窜过来,晏画阑无力躲避,只迎向自己死期。
却没想到,那黑影竟将他托出海面,拉起船舷边绳索,将他系住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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