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画阑见他迟迟不动,疑惑歪头,然后噔噔噔跃下木梯,伸出双臂把水里
书斋里除简单桌案、书架,还有只巨大浴桶。
“喜欢吗?今晨特地为你改造,四面情况都能看清楚,若有危险,跑出来就是。”
月光下,晏画阑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
“浴桶里不是盐水,是货真价实海水,是从你生活那片海域运送过来。有它,你就能在这里待很久。”
霜绛年沉默着没有说话。
晏画阑又道:“看户籍,想起自己身份,说不准能找到线索,变回人类。变回人类……便能日日夜夜同在起。”
有什心绪闪而过,霜绛年依然表现得无动于衷。
“还能日日夜夜喝酒!”晏画阑抛出杀手锏。
霜绛年停住,徐徐游回来。
“——你说酒,日能给几缸?”
晏画阑眨眼:“哥哥嘴硬还是软,亲下不就知道?”
油嘴滑舌。
霜绛年板起脸道:“你身为富家公子,应当做好表率,怎可为人如此轻浮?”
晏画阑甜笑:“别乱说,可只轻薄你个。”
“你不是有前世恋人吗?”霜绛年蹙眉。
晏画阑俯身吻落。
他黑曜石般眼眸中没有任何厌恶或者捉弄之意,只有纯粹喜爱。
被喜爱、被需要……不容任何丝质疑。
霜绛年呼吸滞,竟有些沉醉在这眼神中。
柔情刚起,心脏疼痛便警醒他,让他清醒过来。
晏画阑以为他看不上:“先凑合着用罢,假以时日,定将整座湖都填满海水,供你栖息。”
霜绛年往水里埋深些。
墨发漂浮在水面上,只留双眼睛。
藏在水底嘴唇,难以控制地微微弯起。
晚风徐徐,接天莲叶荡起波澜。
*
每州每县户籍册都是重中之重,关系到整体民生。未免户籍册落水,晏画阑没将户籍册带到湖心亭,而是放在湖边书斋里。
霜绛年盯着湖岸上书斋,脸警惕。
虽然他对晏画阑有天生信任,但进入陆上封闭建筑还是触及他防线。
晏画阑率先登上木台阶,进书斋。只听咯吱咯吱声响传来,他推开扇扇门窗,很快,封闭书斋俨然变成四方通透亭子。
晏画阑心道那个前世恋人就是你,面上仍耍嘴皮子:“你是鳏夫,也是,们鳏鳏联合,不是正好凑对吗?”
……不可理喻。
霜绛年把推开他,就要入水离开。
“哥哥错。”晏画阑笑着倚在栏杆边,“说好今日找本州户籍给你看,过这村,就没这店。”
霜绛年不为所动。
他抬手挡住晏画阑唇。
晏画阑索性吻在他手心里,笑声嗡然:“提出来要亲是你,怎又反悔?”
“因为发现接受不你。”霜绛年别过视线,违心道,“……你长得丑。”
晏画阑轻哼声:“天姿国色,怎可有人觉得丑。定是你在嘴硬。”
霜绛年:“没有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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