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年心虚:“第。”
何六脚步虚浮:“……哦,预料到,没关系,以水平拿倒数第已经很好。”
“?”霜绛年说,“不是倒数第,是正数第。头名。”
何六双眼逐渐空洞。
他掐把自己胳膊,轻飘飘地说:“奇怪,没有做梦啊。”
*
其实,霜绛年也不愿以留下录影石方式道别。
但他知道,如果他和晏画阑当面说要离开,估计会直接被五花大绑回妖族,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
制作完录影石、放到晏画阑衣襟里之后,霜绛年就去和裴鸢白践行。
真正何六在今早结丹出关,他这个马甲,也是时候物归原主。
玉佩上机关触发,弹出段影像。
影像中朝阳正在升起,秋日林海拂起灿金海浪。里面没有人,只有个模糊人影。
玉佩传出霜绛年本人嗓音,不过只有寥寥几句话。
“谢谢你。走。勿念,勿寻。”
似是犹豫许久,霜绛年才接着说道。
,若是招惹他,他会剥去你皮。”
晏画阑深刻地记得,平日淡然哥哥,提起晏辰之时,眼中出现怎样动摇。
……哥哥是在深深害怕着晏辰啊。
“只有这任妖王叫做‘晏辰’吗?”他喉头滚动,“以前有没有妖王与同名?”
麒麟仙尊莫名其妙:“没有。你是唯个。”
“所以才会道歉,”霜绛年垂眼,“好像表现得太过分,若是……前后差别太大,或许会有人说你闲话。”
不过,何六年纪轻轻就能通过初赛,未来潜力不可估量。若是多勤学刻苦修炼上百年,这头名倒也不会被说是浪得虚名。
霜绛年接着道:“这次之后,或许会有很多人想和你做朋友。你大可说自己不小心撞到头,失去丹会期间记忆。”
见到何六时候,霜绛年很是亏心。
……天知道他在借用马甲时候惹多少乱子,不但在丹会上大出风头,还受到妖王和魔主特别关注。
霜绛年发誓,以后再也不用其它人真实马甲。
“对不起。”他对何六深深鞠躬,并双手递上块储物灵玉,“给你添麻烦,这是全部家当,请你笑纳。以后会尽可能补偿你。”
何六欲哭无泪:“丹会是多少名?”
“……昨天黄昏你对说话,会直记得。”
光影逐渐暗下去。
麒麟仙尊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再抬眼时,晏画阑已经不在玉凰阁。
麒麟仙尊对着远方抬起手,又讷讷放下。
“……还没答应叫声师尊呢。”
全都对上。
晏画阑心中涌动着不可名状恐惧。
即便难以置信,但哥哥确实曾“预知”到某个未来。
就是因为怕“晏辰”,所以哥哥才在看到他成年后妖形、发现他是未来“孔雀妖尊”之后,才仓皇逃离,不愿意再见他?
时间晏画阑心中纷乱如麻,攥在手心里鱼形玉佩落下来,“叮”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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