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他主动放手,又有什理由约束兰斯自由呢。
路加转手将那纸条在烛火上烧掉,按揉自己眉心。
“明天教皇选举,准备得如何?”他神色倦倦地问。
按照传统规矩,每任新教皇都会从十八名主教中选举产生,获得最高支持者主教会成为教皇,再从神甫中选取位晋升主教,填补空缺。
路加又仔细读中间内容。
上面说——兰斯在行军路上帮助个饱受欺凌农家女孩,那个女孩随着他起上路,负责服侍他三餐起居。
路加张口想再问次,最后还是闭上嘴。
安其罗不会拿这种事戏弄他,即便再确认次,这也是事实。
就像“兰斯已经离开圣都,‘神使’不可能是兰斯”样——全部都是事实。
接下来时间里,路加先后接受几位大臣吊唁,在这期间,“神使”直站在离他不远不近位置——中间隔着只凶猛黑猫。
等到路加坐上马车准备返回王宫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手抚弄着黑猫,手接来监视兰斯密信,就着灯火读起来。
这次情报就充分多,文笔细腻,详细得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情报最后句赫然缀着——“臣下无能,没能探得兰斯内衣颜色,不过初步推断是纯白。还请殿下恕罪。”
黑猫听得心头腿间凉飕飕,“咪呜咪呜”在夏佐怀里挣扎,被夏佐又锤下脑壳,彻底蔫。
“塞西尔少爷,”这时“神使”转向夏佐,“您父亲正在找您。侯爵大人托提醒您,‘现在殿下身份不同以往,不可再随意待之,否则’……”
他犹豫下,“否则就要打断您腿。”
像是塞西尔侯爵能说出来话。
而且,塞西尔侯爵与神谕教派确实有所联系,让“神使”代为传话也很可信。
路加不自觉在信纸上攥出手指印。
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这种难受心情叫做“嫉妒”。
他摇摇头,黯然道:“太自私。”
因为自私赶走兰斯,又因为自私而妄想独占兰斯。
路加忍不住想,他已经教会兰斯什是喜爱,兰斯以后会不会把这份温柔喜爱转移给旁人?
这下好,那五名监视者恐怕都以为未来国王有偷窥别人内衣颜色癖好。
路加深吸口气,强忍着才没把纸条摔到安其罗脸上。
“主人不满意吗?”安其罗嬉笑着说。
路加懒得和他打诨:“你确定其中所述情况属实?”
“千真万确。”安其罗笑眯眯道。
夏佐听得阵恼羞,粗着脖子想反驳,却听路加道:“去吧。侯爵找你肯定有急事。”
夏佐只好放下蔫蔫黑猫,蔫蔫地离开。
刚才发生事不过是葬礼中个小插曲。
不光是路加这边,在必要环节完成之后,所有贵族都在互相低声交流,本该肃穆国王葬礼如同个如假包换社交场所。
毕竟没有人为老国王逝去而真正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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