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祝宏跪在她身边,他们脸上盛满泪水。
人拦下母亲磕头动作。人冲着辱骂他们百姓,直直叩首,他声音带着哭腔,乞求道:“诸位大姨,你们要骂就骂吧,不要再骂娘。那姐姐犯错,不该娘承担啊!诸位姨念在家爹亲,已经死在这场黑死病中…母亲大人,眼看着也行将就木,可否高抬贵手……”
两人抱着神色呆滞祝百盛,哭泣不成声。
两个哥儿,从出生至今,直平凡而守旧,他们从没想过,有天,自己将成为祸害满城罪魁祸首。所有人恨不能呾其血肉,可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能怪谁?
……
他们躺在草席上,祝百盛老态眼皮,再也看不出神采,她仿佛下子老二十岁,头发不知何时花白片。
她所在棚舍内尚躺着很多人,他们看向他们家三口眼神充满敌视。
谢琼暖耳力,视力高于普通人。
隔得很远距离,她能听见远处棚舍内,指责愤恨话语。
“作孽哦!连唯能救们太子殿下,也快不行。你们还有什脸面,接受殿下救治……”
声音落下,人群中,有人开始发出小声啜泣。
这些天,他们亲自经历着这场鼠疫,殿下昨日脖颈出现肿大,开始咯血。
在场所有人俱明白这意味着什?
之前因感染黑死病而死去人,腋下、颈侧、股下但凡出现肿物后,便会迅速致死,没有人能活过两日。他们心知,殿下此次凶多吉少,这好殿下,爱民如子,体恤民意,为平民百姓染上鼠疫,这样人,他不应该如此死去啊!
不仅跪在地上*员,整个棚舍距离近平民百姓们,俱开始小声啜泣,他们眼眶晕红片,脸上悲痛如何也掩盖不。
谢琼暖双眸晦涩难明,她视线滑过祝百盛家,看向更远方。
咳嗽声、叹气声、痛哭声……每声,都如钟鸣声,敲击她心中。
她拳头握更紧,她想起身后棚舍内,太子殿下梦中仍旧心怀天下呓语。再看看眼前,哀鸿遍野,成尸千里。
她忽便觉得心头,钝钝疼
“家子人都是害人精,倘若不是你们身上带毒,传染给们,咱如何会沦落至此?”
“太子殿下心善,倘若是,你们家所犯之罪,当凌迟处死。”
……
祝百盛半跪在草席上,对周围人辱骂,视而不见。
她冲着凤明奕棚舍方向,不停磕着头,额头已经渗出血丝,那模样似乎在赎罪,又似乎生无可恋,只是单纯顺着心底念头,机械重复着磕头赎罪动作。
谢琼暖视线从*员扫向感染平民。
每个人表情,都在她眼前掠过。
草席上躺着有老人、孩子、女人、男人……
他们双眼盛满绝望与无助,张着嘴,大口呼吸。于他们来说,空气顺利进入肺部,竟成件极为艰难事情。
谢琼暖在人群中看见熟人—祝百盛以及她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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