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房贷、衣食住行哪哪都要钱,你有几只手顾得这些?”郭敏虚弱身体不知哪来那大力气,挣扎着下床,执拗地说,“咱老家那边就没医院吗?回家也能看病。”
郭敏现在几乎满头都是白发,与她这个年纪很不相称,是过度操劳结果。她喜欢双手撑着脸,坐在高
秦舟每回跟柏知望说话都由衷开心,见牙不见眼。
柏知望看到这明媚笑,神经像是被根细线吊下。
他又心疼又气急,将他抱在怀里,使八成力气,“可是你都准备这久……”
秦舟不否认,他做梦都想让文物以各种方式出现在聚光灯下被大家看见。
“没事,来日方长嘛。”秦舟说着,带着过于懂事释然。
走到楼下,或是直坐着长椅上等,等对象买饭见面才回家。
苦寒腊月,空气都是凉,秦舟坐在长椅上,生生往膝盖里钻。
柏知望看在眼里,心情也跟被冰碴剌过样又冷又疼。
“今晚不是工作室有会要开吗?”柏知望把自己帽子取下来,又给秦舟耳朵捂层,“你们年底就办展,怎不去开会呢?”
秦舟从年前就开始折腾工作室,边筹钱边定方向,最后决定将展品融合敦煌传统和现代艺术,应该能起到非常好宣传效果。
“小船,”柏知望闻言郁结更深,托起秦舟脸,捧着件易碎壁画,“跟在块儿是不是很累?”
秦舟摇摇头,“再累都开心。”
柏知望不可能要这玩意,但他暂时也没说别,照常低头吻他额前,无奈地说:“答应,以后千万别再这干。”
时不时住院观察开销非常大,再加上柏知望进修还没完成,郭敏又没完全接受秦舟,中间回学校那几个月只能请人来照看。等到他回国,社保里钱基本花得差不多,积蓄也几乎见底,没半点抵御风险能力。
没办法,在家人健康面前,多少代价都得付。郭敏自己却不乐意,她总觉得身体没大碍还在上海待着就是浪费,定要柏知望送她回老家,把旧房子卖掉回血。
“觉得没什意思,先撤。”秦舟伸手在羽绒服内口袋里掏掏,取出张银行卡,放柏知望手里,“喏,这个你拿着。”
柏知望没来得及躲,看清手中卡片是什后,探究地看着秦舟。
“知道阿姨这个病挺费钱,接下来可能还得在医院耗不少时候,至少你那点积蓄估计全得搭进去。”秦舟算得明明白白,善解人意地在柏知望肩上拍拍,“所以呢,你好好花钱给阿姨看病就行,房贷就别操心,这来解决。”
柏知望长期缺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带着眼睛也开始疼,他捏着鼻梁问:“怎这多钱?”
“就……那个工作室嘛。反正又不是必需品,就把钱抽回来。”秦舟把手揣口袋里,笑着说,“不过也没法次性还清所有钱,只能给你减点压力。剩下应急都在这张卡里,密码你知道,直接拿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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