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从来都状态很高,秦舟第次看她哭得这惨。但他确实不会安慰人,害怕自己说完人家更难受,所以没有多嘴问。
葡萄最终也没被吃完,孟玄站起来,还是决定向秦舟请假:“秦老师,能不能也调休段时间?”
“可以啊,在OA上填写申请,等柏老师批完你就可以走。”最近孟玄几乎没过过双休,她想休息秦舟肯定批,顺便还要关心道,“是出什事吗?”
孟玄低着头说:“嗯,男朋友要来,带他出去转转。”
久别重逢本是人生喜事,孟玄却看起来非常低落。秦舟猜测她估计刚跟男朋友吵过架,见见面把话说开也好。
几家博物馆都是老朋友,跟他们聊合作时对面必定要称赞番,想法新,前景可观,最后再加上句——“但是”。
万事只要有“但是”准没什好转折,彼时数字化正是方兴未艾,大多数单位会持观望态度,或者不具备搭建系统条件。
闭门羹吃多人真会麻,连着失望阵子后,柏知望自己都开始心里打鼓。细化方向看不清,后续资金跟不上,还谈什成果转化。
秦舟直是个乐天派,他秉持人生信条就是甭管有没有钱,该怎修还是得怎修,所以组长不在组里时,他倒成挑大梁那个。
之前修复B-04窟只能算打个样,重头戏都在后面。每个窟特点、风格、年代、故事、建议修补方向等等都需要打标建档,然后经过技术处理去色填充再修改,这个过程会作为模板应用到同类档案里其他壁画中。
孟玄请两周假,没有她工作间忽然变冷清不少。以前孟玄打字总敲得噼里啪啦响,秦舟听惯机械键盘声,现在没反倒觉得别扭。
然而这种反常生活没过几天,秦舟又在沙洲宾馆门口看见本应周后才回来人。
这些工作精力与知识储备要求都非常高,天下来根本完成不多少。秦舟跟孟玄连着好几天伏案,核完几万条数据,看得人走路都是飘。
天气慢慢转凉,办公楼里却开始热闹起来。出去散心同事们纷纷复工,工位间多许多各地零食,牛肉干葡萄干樱桃干,来自五湖四海。
秦舟像吃百家饭样挨个尝遍,回到工作间,发现孟玄坐在那,眼睛通红刚哭完。
秦舟想想,没问她怎,而是往她面前放袋水果,说:“阳关葡萄,甜。”
孟玄赶紧擦擦眼睛,强笑着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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