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听到门响才反应过来这姑娘都干什,又羞又气还没后路可退。
柏知望答:“没事,可能是在崖洞外面刮,冲冲就好。”
“要是冲冲就能好,那诊所都可以关门。”秦舟没好气,转身在抽屉里找酒精,幸亏他临离开上海
面前人不是孟玄,正是那位避之不及组长。
柏知望表情并无异样,仿佛没听到:“联系过杜清,他说B-04窟确实是他采集,让替他道个歉。”
秦舟嘴巴动动,时间不知道先解释刚刚小插曲还是先回应杜清问题。
孟玄见没人答话,为免让房间气氛把自己冻死,她决定先开口:“没事柏老师,这有啥呀。”
莫高窟壁画四万多平,彩塑两千多尊,勘测组不但要测量形体外貌更要记录环境实景,出现个失误太正常。这大规模课题,本来就是要不断试错。
孟玄登时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在如山文献堆里大海捞针,比蚂蚁还安静。
秦舟也没再吭声,除让她帮忙递墨外没再搭理过人。
忙活完通,太阳渐渐西斜,窗边仙人掌影子投到宣纸上。秦舟弯得久腰酸背痛,站起来伸个懒腰。
二位老师分手惊天大新闻直在孟玄脑中盘旋不去,她超多话想问,憋在心里八小时后总算下班,孟玄心横,站起来走到秦舟面前。
秦舟呛她:“别想着跑,今天多半是要加班。”
秦舟正沉默着,看到柏知望手上粘创可贴已经脏,终于开始忍不住,冲他抬抬下巴,“你刚进窟?”
柏知望以为他着急知道出现偏差图像该怎处理,想来秦舟并不懂他们勘测里那套术语,于是通俗地解释道:“嗯,起甲处阴影可能是因为当时布光没弄好,现在已经解决。至于色差……”
“没问你这个,”秦舟虽然板着脸,但孟玄在边还是听出藕断丝连意思,“是说你手,怎又划破?”
半分钟前还在因为失恋而赌气秦老师阵脚先乱,询问那四厘米浅口怎回事,严肃神情堪比面对四十平壁画。
孟玄在心里“啧啧”两声,窃笑着拿书去大厅,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门留二人空间。
“没跑,就中场休息会儿,跟您打听件事。”孟玄欠吧唧地搭在椅子背上,“秦老师,真失恋啦?”
秦舟不禁反思自己对这个研究实习员是不是太好,才让她说话这气人。分手和失恋听起来完全两码事,后者让他觉得自己该摆出点自怨自艾模样,虽然几周前他确实这干过。
秦舟沉默地收拾工作台,台面人影终于自觉地挪开,还他片干净大理石纹样。他猜测孟玄应该已经识趣地回到工位上,于是松下气,然而没过会,影子又回来。
秦舟“啧”声,不耐烦道:“不真失恋还能假失恋吗,既然知道,那就长点心别再提。以后组长那屋,都你替去吧。”
屋里静三秒,秦舟才意识到不对,僵硬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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