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说:“怪不得,就说他看着不样。他怎也拼车啊,体验生活吗这是?”
柏知望笑着摇头。其实他能从秦舟藏不住直白眼神中看到点端倪,但此时还不太敢承认。
车经过片荒漠时,轮子忽然陷到坑里,怎转都转不出来。
老刘狠命踩油门,最后挫败地说:“对不住啊,劳烦你们谁力气大,下车帮个忙?”
“去吧。”柏知望率先下车,挽起白净袖子,脚踏进沙地。
秦舟苦笑着,答非所问:“你家人定很爱你。”
“是很爱。”虽然由爱生出些控制欲,但都在合理范围内,可以沟通,除在就业问题上有点分歧,柏知望自认生在普通但还算幸福家里,“怎?”
秦舟掐头去尾地说:“没怎,就还挺羡慕。”
秦舟直不愿意提老秦,在柏知望面前更是这样。他希望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别人眼中优秀人物,只因为他是秦舟而不是别什加持,虽然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不管他怎试图独立,都不可否认秦间和林念英造就现在他,无论他们对他是爱还是恨。
秦舟把被子往下巴那扯扯:“总觉得他们已经为牺牲太多,时间,婚姻,自由……真不想看到再有人为那累,所以上大学后就很少再去烦他们。”
这种时刻本应该很暖很温馨,放在电视剧里值得做个柔光滤镜钢琴曲BGM空镜,偏偏被刺耳铃声给打断。
秦舟挣扎着想爬起来,柏知望不让他动,给他拿手机。
秦舟背过身去接,小小声叹气:“妈,生日在四月,都快半年。”
标间就这大,故意不听也不现实。即便柏知望为避嫌已经躲进浴室,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猜测是秦舟父母忙到忘记孩子生日。
他在心里重复,原来小学弟四月生日啊。
秦舟立刻跳下车:“
柏知望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经,没给过多安慰,只是在他肩膀上拍拍。秦舟明显有下意识躲避动作,像只缺爱又骄傲猫。
第二天两个人坐车去看雅丹地貌,七八个人拼辆面包车,因为密封性不好车内有凉意。柏知望考虑到昨夜某人正虚弱,把自己外套分给秦舟。
中途路过休息区,司机下来抽烟,秦舟留在车里避风,柏知望跟其他人哥们儿下车透气。
司机人称老刘,嘴里叼着根烟,笑得意味深长,问柏知望:“你跟旁边那位,是兄弟吗?”
柏知望否认:“不是,路上遇见。”
秦舟又说:“没事,挺好,没生病,就是太晚刚睡着嗓子没开……嗯,那你也睡吧……爸啊?也不知道,他挺久没联系。”
等外面不再有动静柏知望才敢出去,秦舟表情不好看,带着还没来得及收回逞强笑。
柏知望有点心疼:“怎不跟家里说呢,你这不是在生病呢吗?”
秦舟摇摇头,“就不给他们添麻烦。”
柏知望下意识问:“家人之间怎能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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