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刚来美研院没多久，正是好奇：“秦老师跟柏老师认识多久啦？”
秦舟不用想，脱口就说：“十三年
。”
“这
久？”孟玄“啧啧”两声，“
都想象不到跟
个人走十多年是什滋味儿。”
秦舟仰头，循着他
目光能看到窗外云层和露出角机翼。东方航空特定航班会带有地域特色，比如这班，连机身都带着飞天纹样。
秦舟靠着座椅，自言自语般，极轻地说：“也没想到能走到这。”
孟玄说：“啊？二十五。”
秦舟夹片飞机餐里肉放嘴里，可惜里面裹着他不吃辣椒，只能皱着眉咽下。
“挺好。”他二十来岁时，也以为跟个人、干行事，都能坚持辈子。
孟玄嘿嘿笑着，把手机揣兜里，放下小桌板也开始进食，跟老师说：“是啊，所以真懒得跟他吵，吵啥啊都这岁数。”
秦舟“啧”声：“骂呢？”
跟国际大牛远程会上敢提异议还能不卑不亢。
小姑娘特意选个隔着走廊座位，这样想说话时也能说，沉默也不至于尴尬。
她上飞机就跟人轻声打电话，东北口音很重：“真要关机啊，到敦煌再给你信。”
秦舟听着觉得有意思，问她：“男朋友？”
“嗯。”孟玄挂完电话，不好意思地笑笑。
更没想到，到这就是到头。
秦舟闭上眼睛。这几天总是睡不好，他眼皮已经在打架。
孟玄看到老师正平静地呼吸着，好像陷入场美梦。
她不敢打扰，于是也把便携枕头掏出来，靠在脖后闭目养神。
她不知道是，在邻座人梦里，二十岁柏知望正亲吻着十八岁秦舟。
孟玄摆摆手：“哪敢！意思是自己也不小，该懂点事儿。”
秦舟突然说：“有时候也别太懂事。”
孟玄奇怪地看他眼。
秦舟补充道：“不然容易走弯路。”
孟玄从这句话里听出点“过来人”意思，但老师隐私她也不敢问，她猜测跟他另半有关。秦舟对自己性向根本没刻意瞒，他跟柏知望共同好友和工作重合太多，瞒不住。
“听起来感情很好。”
“可拉倒吧，他在老家上班，现在异地呢，天天吵架。”
上海到敦煌得飞五个多小时，个人干坐着肯定无聊，好在小姑娘跟老师说话不谄媚也不怯场，聊开就谈起生活琐事。科研，探店，反复闹掰又和好男友……
刚毕业嘛，青春肆意张扬，连吵架都吵得轰轰烈烈。
秦舟安静地听着，听到“和好”两个字时忽然插起话，悠悠地问：“你多大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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